“公子,这边请吧!”素琳看出苏锦颜对君澈的躲避,在他继续说话之前,连忙挡了下来。
君澈愣住,一口气堵在心里实在憋得难受。
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丫头,她可知道自己昨夜一夜没睡,都是为了她?
面上阴沉,君澈黑着一张脸,甩袖随着素琳出了明染院,周身冷意一直没有褪下去。
纵然是素琳日渐沉稳的性子,跟在他的身边也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
送走了君澈,素琳才抖着脚,回到了明染院。
一天的忙碌,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苏锦颜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锦泰苑,一直到天黑,伺候着老夫人醒了又睡了,才随张氏用晚膳。
“这次真是委屈你了,刚才也是吓坏了吧!”张氏伸手拉过苏锦颜的手,面上带着几分心疼,伸手拂过苏锦颜鬓角的秀发。
“三娘不用担心,我没事,不过,那悟淞真人追到了吗?”苏锦颜顺势搀着张氏的胳膊,微微一笑,道。
苏夫人面上一冷,声音也沉了几分:“当时顾着你祖母,等小厮们追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踪影。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件事一开始矛头就指向我们母女,这其中肯定不寻常,明日便请容大人过来一趟。”
容大人是新上任的京兆尹,正是容家的嫡长子容承哲。
皇上提拔他也是看他铁面无私,办事雷厉风行。
如今张氏这般言语,看来是一定要将这件事彻查啊!
苏锦颜面色微动,扶着张氏往前走,脑子里有些乱,就她之前掌握的线索,并不能决定性的指认那个人,如今又对君澈躲避不及,一时间思路便搁浅了。
想到君澈,苏锦颜面上又多了几分暖意和痛苦,小手指不经意地微微抖了抖。
锦鹏轩。
君澈从相府回来后,就一直黑着一张脸,连晚膳都没有吃。
随侍小厮在他旁边伺候着,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出个错,就会被君澈一掌拍个半死。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君澈面色骤然变冷,一道寒光闪过,身边的宝剑急速而出。
“喂!你不至于这样吧!”徐晟一脸的惊恐,看向君澈的冷脸,心里不由的颤了颤,伸手将他的剑拨开,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样了?”君澈瞪了徐盛一眼,这才放开手里的剑,依旧是黑着一张脸,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意。
纵然知道君澈脾气不好,徐盛还是很少见到他这样火大,一时间本来到嘴边的戏谑之言也不由得咽回了肚子里,认真道:“抓到了,现在人在太平茶楼。”
太平茶楼。
悟淞真人全身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地牢的阴暗的角落。
他腿上的伤还在时不时的渗出血,只是如今冰冷代替了疼痛,更恐怖的是未知的下场。
也不知道是谁将他绑了过来,他本来和小道士们已经逃了出来,连之前的住所都没敢回去,直接躲进了秘密藏身地。
可是他一口气还没喘上来,便被人带到了这阴暗的地牢。
一种无形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起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哐啷”一声,铁门被打开。
悟淞真人心里一颤,朝着门口看过去,瞬间白了脸。
君澈和徐盛沿着台阶走下来,来到悟淞真人跟前,居高零下的看着他,面上更显得阴森可怖。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交代。”君澈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面上不由自主地渗透出一丝冷意,让人不由得浑身哆嗦。
说话之间,随侍小厮已经准备好了纸笔,就等着悟淞真人开口。
悟淞真人愣住,心里思量一番,面上带出积分为难:“贫道法力低微,真的斗不过那婴灵,收来的钱,拼到会分毫不差的还给苏夫人的,请大人饶命啊!”
君澈面上一顿,看向悟淞真人,瞬间带出了几分冷意,在悟淞真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已经到了他跟前。
悟淞真人一愣,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从他的腿上传来,忍不住的哀嚎一声,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别跟我磨耐心,你不值!”君澈眼中如同散发出无数利刃,直直地刺进悟淞真人的心脏。
随着他缓慢的松开手,悟淞真人的腿如断了一般,从膝盖耷拉下来。
悟淞真人满头大汗,如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嘴里止不住哀嚎,豆大的汗水顺着他惨白的脸流下滴落在地上。
徐晟在一边瞧着,他认识君澈这么多年,他的小心肝还是会被君澈吓得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倒不是因为君澈的阴狠,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在他所知道的君澈平日里处理事情的手段中,这样的逼问手段算是最轻的了。
但是悟淞真人平日里只是修炼做法,哪里受过这样的伤筋动骨之痛?
一时之间,他哪里还敢隐瞒,把能说的一字不瞒地交代了。
君澈听着悟淞真人的叙述,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和掌握之中。
随侍小厮终于停下手中的笔,微微转了转手腕,将记录递到了君澈跟前。
只见君澈寥寥看了几眼,点了点头,这才又将记录递到了悟淞真人跟前,让他按下了指印。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君澈面上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转身回到太平茶楼的雅间。
徐晟向来不爱喝茶,小二进来的时候,便点了一壶百年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