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启刚走过去,听到后面有笑声,便转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见路边一男一女站在那里尤自发笑,沐启嗤笑一声,不感兴趣的转回头。
原来不是有人在笑话他,哼!要是有哪个小子敢笑他,非叫那人好看不可……
最近沐启有些郁闷。自从次他想娶个开医馆的当小妾,没有得手之后,便有人把这事告诉了宫里的姑姑,也是当朝皇后娘娘。
当天沐启被召到宫里,被皇后娘娘好一顿臭骂。骂他不学无术,不好好在院里看学章,去招惹个医婆。
沐启算是平时再威风,可对于这个亲姑姑,他还是十分敬畏的。
自此之后,沐启倒是有些收敛了行为,日日去院报到。
虽然还看不进去,但他姑姑已经向皇进言,等过段时间,便会为他谋个一官半职。
沐启站在那里,晃了晃头,把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敲着手心。
也不知是哪个不想活的,把他想纳那个女大夫当妾的事,通气给宫里的姑姑!
若是让他知道,他定要叫他终日不宁······
沐启长长的吐了这口恶气,又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想把心里的烦躁驱散。
可是,事与愿违,当他深吸气的时候,突然一个小飞虫随着气流,钻到了他正张着的大鼻沐里。
才吸了多半口气,鼻子里一痒,沐启立即侧过头去,冲着街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欠……欠!”
随着这一声大响,一旁的路人不行着了沐启喷嚏的道儿。
“嗬!这位爷,您怎么打喷嚏也不看着点呀?”一个街边卖小鱼河虾的瘦汉子,抹了一把,被喷得满脸的口水,马低声报怨起来。
沐启此时心情正是不好,听见汉子小声报怨,便昂着头,斜着眼看着正用衣袖飞快胡乱抹脸的瘦汉子,嘴一瞥:“怎么?小爷算是喷你一脸口水,又怎么了?小爷我喷到你,也是你的福气,若是寻常人,想被喷,还寻不到小爷打喷嚏的机会呢······”
沐启“刷”的一声,展开了手里的折扇,有些气闷了摇了起来。
“那行,算是小的没有见识,有眼不识您这位爷,那请您这位爷越快走吧……啊?!”那个倒霉的汉子闻言,又低头抹了两把脸,然后自嘲的说了两句。
说罢,他抬起头,准备恭送这位惹不起的大爷走,可才抬起头,便看到沐启的脸,马愣在那里,张着嘴,像是被沐启吓了一跳。
起初,沐启也只是一脸看不起他的样子,但当那汉子结舌语咽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便觉有异,疑惑的仔细看了看那人的长相,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像是在哪里见过。
虽然一时想不起,但沐启站在那里不走,挑着眉毛,晃了下头,在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此人。
那人见沐启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打量,马低下了头,弯腰去整自己的扁担,把算把卖剩下的鱼收好,想立即收摊。
“你······你!”沐启像是想到了什么,马大叫了起来,举起用折扇,指着正在收拾摊子的汉子,不依不饶起来:“我想起来你是谁了,次游湖赛舟的时候,都赖你这厮坏了老子的事,最后老子受了连累你还想跑?你还老子的第一名。”
那汉子手忙脚乱的收着摊子,一听沐启在那里狂叫,身子抖了下,立刻慌乱的用扁担,挂着两个鱼虾蓝子,要转身走。
可还没还得及走,沐启已经一脸凶样的吊着眉,站在了他的面前堵住了路。
“沐少爷次那事,小的虽然是收了你们大管家的银子,但最后被杨公子抓住了,那也是没有法子,不能赖小的让您输了龙舟赛呀,小的可真是当不起……”那汉子陪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事啊!苏锦颜恍然大悟。
这是她听杨家姐妹二人说过,说得便是夏末秋初之时,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组织了一场龙舟大会。
有一个被沐府的管事收买过的那个叫万忠的人,因母亲重病,受不住银子的诱惑便答应去破坏杨家嫡子杨晟宁的龙舟,最后没有得手,还被揍得满身是伤。
虽然最后杨晟宁高抬贵手,还叫人给了他些银子回家为母治病,万忠这才得以脱身,但他和沐启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自从次那事之后,万忠用治病剩下的银子,又借了些钱,买了条小船在江边,以捕鱼为生,倒也原来强些。
本来今天过节,万忠想着过节,街的人也多,便一早捕了几鱼虾,担到街来卖,挣几个钱回家与母亲过节,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摆个鱼摊居然遇到了沐启……
“沐少爷······您饶了小的吧。”万忠见沐启站在那里一幅“他不让,你敢过去试试”的样子,心里是一沉,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了。
沐启身边那几个狐朋狗友,看到沐启这边站着不走,便都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其有一人叫道:“沐兄,怎么站这里,咱不是约好要去湘香楼?”
沐启把手一举,把手里的折扇,插到了后脖子的衣领处,又抬手摞了摞两只袖口,一幅今天要大干一场的模样:“湘香楼的事一会儿再说,现在本少爷要办一件事儿,好去去我心里的火气。”
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见,便嬉皮笑脸的把腿脚打着哆嗦的万忠围到了正间,合伙圈住了他,不让万忠有逃脱的机会。
街原本躲闪的人,看到这几个无赖似的纨绔子弟,戏耍着欺负一个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