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下,青石上,两个人看着远处,一个人说,一个人听,从郡城到潜山,从潜山到居巢,从师生之情到形同陌路,从落魄外放到风生水起,在那一段又一段的故事中诉说着无尽的刀光剑影。
讲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周瑜起身拍了拍沾到身上的灰尘,感觉有些发冷,于是说道:“我的故事也分享与小婉姑娘您了,就当今日失礼的赔罪,只是希望姑娘今后能多多保重身体,若有时间,可到居巢游玩,在下都会舍命相陪,今日时候不早了,在下就此告辞了。”周瑜拱了拱手,轻轻一撩衣摆,转身就走,端得好是潇洒。
周瑜转身离去,顾小婉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远去的背影,而后又回头看着那池塘,并未任何言语,显得有些清冷。
周瑜出了顾府大门就一直在打喷嚏,想来怕是感冒了,连忙叫了一辆马车,回了客栈,让客栈老板熬了一份姜汤,喝了之后,就捂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感觉还是微微有些头疼,嘴唇干燥,起床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碗,喝下去之后,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穿好衣服,下了楼,吃了一点早饭,而后又匆匆的赶到码头,乘船准备回居巢。
此时的居巢城虽然已经过完了新年,但是来往的游人依然绵延不绝,春种的季节也还未到,居巢的百姓也趁着这个时间在皂隶的安排下,在景坊的各处摆着小摊,赚些小钱补贴生活而其他一些较为富裕的百姓则是买上一些小吃食,和家人一起坐在景坊的凉亭或者某个树荫下的石桌,一起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此时的孙策还没有返回居巢,鲁肃一个人在居巢主持着大局,但是有一些事情前后都是周瑜在一手操作,儿鲁肃野菜刚刚接手居巢的一些事,还不是很了解周瑜之前做这些事的意义,所以处理的时候也颇为头疼,本来算时间周瑜应该已经到居巢了,但是至今都还没有见到人。
周瑜下了客船之后就换乘马车直奔居巢县城,路旁的冬小麦已经长得有些青翠喜人,居巢官田已经全部被承包给百姓们栽种,世家的土地也学着官田的种植方式开始在栽种,只是管理和一些程序上无法做到像官田这样,毕竟官田种植的大部分粮食都留在老百姓自己的手中,而世家的田地大部分是交给世家的,所以百姓们的积极性也是不一样的。
周瑜回到官寺的时候,鲁肃正焦头烂额,新城东市建设因为大部分的土地是承包出去给商贾的,只是建设指挥这一块主要还是由官府来主持,那些商贾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承包建设,但是商人特有的嗅觉让他们发现了其中的利益,所以很多商贾都想借此发财一笔,所以纷纷找上门来,鲁肃虽然对内政建设有一定见解,对于新城承包建设没见过,也能想出来一些好处,但是这事摊在自己手上,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瑾,你终于回来了,你安排的那个东市招商,现在那些商人都找上门了,都想分上一杯羹,但是都不愿意付出对应的钱财,这事弄得我头疼欲裂,这事你看如何是好?”鲁肃看见周瑜走了进来,顿时感觉找到了救星。
周瑜本来因为感冒还有些头晕,不过一听正事,倒也精神了几分,连忙靠着鲁肃坐了下来,接过鲁肃递过来的名册,都是一些想要投资的商人明细。
周瑜翻看了几页,有一些是听说过的大商家,有一些是从未听说过的小商家,还有一些是世家下面的商铺,不过就在周瑜刚想合上名册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冀州甄家的名字,顿时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冀州甄家也掺和进来了,居巢这种地方还不应该入了甄家这种商贾大家之眼吧。”
“公瑾,你着实有些小瞧现在的居巢,居巢虽然城但是居巢新城却南北皆知,不论是白盐、馒头、水车、景坊、清茶、美食都是居巢之地流传出去的,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却能出现如此之多的新颖之物,如何不引起他人的关注,就连天子都传出圣谕宫中白盐都由居巢供应,这已经足够引起所有世家的重视了。”鲁肃见周瑜居然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居巢已经是一个什么样的现状了,顿时给他分析到居巢的现状,如果对于自身的处境不清楚,那么在做很多事的时候,就很容易走上岔路,吃许多亏。
听到鲁肃这样一分析,周瑜顿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按照自己的一些想法来做事,确实没有考虑到这种在后世常见的一些做法或者事物,放到这个时代就是标新立异,足已经引起一番轰动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竟然未曾考虑到这些方面,而自己身边也没有人提醒过自己,若不是今日鲁肃提醒自己,怕自己是要吃了大亏之后,才能发现自己的疏忽。
“若不是子敬兄提醒,我怕会吃大亏。”周瑜吐了一口浊气,还好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事,亡羊补牢还来得及,看来居巢内外必须加强防范,玄甲军的进程也必须加强了,周瑜划到自己腰包里面的收入基本上可以说都投入到了玄甲军上面了。周瑜手指轻轻敲着名册,而后说道:“虽然现在居巢确实过于招风,但是此时不能突然一下子就改变策略,不然就显得更加有异,反而会引起这些世家的灌注,新城建设的事情可以做得更大一些来吸引这些世家的注意,江东商会和军营那边的事必须要私下来进行,不能做得过于招摇,知一楼那些还在,也需要派一些士卒藏在暗处观察保护,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