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了一天,王妈妈特意跑了一趟云府外,去查云倾华的毒是否是云珅请来的大夫给解的?
可令她失望了,似乎什么也没有查到。
弄春苑里,段氏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看账本。
听到王妈妈的诉说后,不解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既然不是大夫解的毒,那又是谁解的呢?”
王妈妈想:“会不会是汪大夫解的毒?”
给云倾华把过脉的就只有段氏请来的汪大夫,以及云珅请来的大夫reads;。
既然不是后者,那应该就是前者了。
“不会。”段氏又摇头,坚信道:“那天我跟老爷一起去的桃鸳园,汪大夫确实是束手无策,否则也不会又从府外找了大夫来。”
那天在桃鸳园,她看得清清楚楚,云倾华直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当时云珅还说要去如意苑请高大夫来给云倾华治病,结果被她阻拦了,才从府外请来了另一个大夫。
段氏说道:“这丫头不可能自己解毒,我们又不知道她是如何解了毒,难道说这中间,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
王妈妈道:“夫人,会不会是老爷暗中找人给大小姐解了毒?”
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段氏也点头,“也许真的是老爷暗中找人给她解了毒,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罢了。既然他不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是。”
这几天,段氏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去桃鸳园找云倾华的晦气,争怕在云珅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让他起疑。
她仔细观察过云珅看她的神情,以及对她的态度,不像是怀疑了她的样子。
段氏愤愤道:“没想到这丫头的命这么硬,都已经给她准备好棺材了她都不死。”
“夫人莫急,时间还长着呢!”
“也是,我就不信,连一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段氏喝了口茶,道:“你去告诉木耳,时刻监视云倾华,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王妈妈应下,“是。”
段氏继续看账本,越看越烦躁。云倾华如何解毒的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被云倾华摆了一道,府里下人的冬衣是不得不发了。可她之前已经把那部分的钱拿去买首饰衣裳了,现在从哪里抠下这么一大笔银子补这个窟窿呢?
真是个麻烦啊!
***
桃鸳园。
云倾华歪坐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噼啪”声响。
最近的事情可真是多,又是中毒,又是赴宴,赴宴又闹出了事来,如今刚解决了一个高三郎的问题,端木凌的问题又来了。
今天就是端木凌来追债的日子,可二十万两银子,她上哪找去啊?
秋书端了茶进来,给她倒了一杯。见她虽然是闭着眼睛,但眉目紧簇,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问道:“大小姐可是在想世子爷的事?”
云倾华睁开眼睛,接过她递的茶,笑说:“你如今是越发的聪明了,连我在想什么都猜得出来。”
秋书惶恐地低下头来:“对不起大小姐,是我僭越了,我不该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
这要是严重的话,是会被赶出府去的。
云倾华无所谓,心里通透是好事,但不应该说出来reads;。就像她也会揣测云珅和段氏的心思一样,但不会对别人诉说。
“无妨,你要是跟冬晚一样脑子简单的,我还辛苦呢!”
秋书松了一口气,“谢大小姐不罚之恩。大小姐可想到了筹这二十万两银子的法子?”
云倾华不答反问:“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欠了世子爷二十万两银子?”
‘好奇啊,老早就想问了。大小姐一直都是在她们的视线之内,是怎么跟京城的小霸王勾搭上的,还欠下了巨债?’……可秋书不敢问啊,大小姐也不是原来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说起来也真是荒唐,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欠了他这么多银子的。”
“啊?”秋书被自家主子的话吓到了,难不成大小姐被那个小霸王给讹上了?
云倾华是真不记得这二十万两银子都是什么债。用端木凌的解释,这其中包括那瓶玉露膏的钱,还有他帮她解毒的药费,人工费,怎么加起来也没那么多啊?
哎,当时答应还的时候爽快,现在可就发愁了。
秋书建议:“大小姐,要不然咱们把这事告诉老爷吧,老爷总会有办法的。”
“不行。”
云珅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大女儿被自己的枕边人下毒的事,段氏再不济,也是他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在府里也有一定的地位。她不想让父亲为难。
而且,她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因为牵扯到了端定世子。一个不小心,都可能捅到京中,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秋书为难了,“那怎么办?以世子爷的性子,要是到时候还不上钱,还不知道他怎么闹腾呢!”
会不会把小姐丢到乱葬岗去啊?秋书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云倾华也为难啊!“要是丢到乱葬岗去,就能一笔勾销,那我也考虑考虑。”
“啊?”秋书又一次被吓到了,大小姐怎么口味越来越重了?
云倾华却在琢磨,此事不能告诉父亲,京城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难道要让她去借吗?可是在平阳,她能找谁借啊?
宁潇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