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的每一个人。”
显然不甘心于他略显官方的回答,举着话筒的记者再次心怀叵测的追问,
“那你对于之前被卷进绯闻的这件事,一定产生过一些不满吧?比如对公司或者对网友等方面,能简单的举个例子吗?”
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面前的记者一眼,顾笙歌用眼神安抚着一旁想要拒答的泰薇,缓缓地弯起唇角,
“要说让我有些难过的对象大概只有一个,就是绯闻的造谣者吧。”意有所指地用眼神略过面前的众多记者,果然看到了很多人在他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但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也已经释怀了。”弯起眼角对着镜头微笑,顾笙歌瞥了一眼台下神色不自然的那几位记者,又语气温和的补上了一句,“所以今天特别为大家准备了一首意义特别的钢琴曲,希望那些因为我而无法释怀的人,也能像我一样,放下一切,简单快乐。”
转身坐至钢琴前的时候,顾笙歌还能够感觉的到,身后那几道复杂的目光,久久地焦灼在他的身上。
姿态优雅地坐直身体,顾笙歌挽起衬衫的袖口,做好了弹奏的准备。
关闭已久的大屏幕忽然再次亮起,而那跃于屏幕之上,沾染着墨迹的两个花体字,不知扰乱了多少人的思绪。
——《原谅》
许多年前某位名钢琴家的成名曲,就这样娴熟而自然地轻巧跃于顾笙歌修长的指尖。身着天蓝色衬衫的青年,白皙而修长的指尖,温柔而缱绻的在光亮的黑白琴键上跳跃。
乐章的流动恍若一张张潺潺展开的隽永画卷。柔软的,温情的,带着些微的苦涩和隐约的心酸,它慢慢的,慢慢的,以温暖而柔和的姿态,无声地治愈了创伤的每一个角落。
台上的青年坐于琴键之前,他闭着眼,修长的眼睫根根分明的垂落,恍若振翅欲飞的蝶。
他的唇角带着隐约的笑意,弧度温润的恍若被日光温然笼罩的暖玉,温润如斯。
许多人就这样怔怔的站在台下,被这样干净而纯粹的画面,恍然迷了眼。
忘记了手中的机器是否开着,忘记了这是发布会中的一个节目。忘记了还没拟好的标题,忘记了苦恼重重的通稿。他们就这样,失神地看着台上的青年,久久的无法回神。
有几位年轻的记者,从看到那个字迹隽永的题目后,便始终怔怔回不了神。他们无言地望着台上那个全然沉浸在弹奏中的青年,在温情流淌地旋律中,默然垂下眼,努力湿润着此刻有些艰涩干哑的喉咙。
他们曾用最恶毒的语言去定义他。杜撰了许多,编造了许多,散布了许多。也曾以路人的眼光看着最初的版本被以讹传讹,愈演愈烈,并为此沾沾自喜。
那时眼前的这个青年,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可任由他们捏造的圈内新人。即使知道他是霍老的徒弟,即使知道他的才华无限,即使知道,他正处于事业中最关键的上升期——即即使知道,他们也还是那样做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得失,他们无从选择。
亦或者,根本不想去选择。
浸泡在这个污浊遍布的染缸中,在斑斓的泥泞中艰难前行。眼前的黑暗让他们渐渐忘了,生活中除了自己的喜怒,还有他人的哀乐。
黑他一下也没什么吧,反正是新人。
他以后的路还很长呢,我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编就编一些吧,他是新人嘛没办法反驳的。
粉丝掉就掉一点吧,他还是新人,总有一天会涨回来的。
类似于此的零碎想法,终有一日,会从刚工作时的自我催眠,变为毫无理由的理所应当。因为他们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当他们身陷同样举步维艰的泥潭,会有谁伸出援手,牢牢地拉他们一把。
可当某一天,他们真的身处于这样的境地时。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那个伸手的人,竟会是他。
那个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小新人。
在他们为镜头量不足而焦灼不堪的时候,在他们为工资和奖金而恐慌的时候,在他们因为想不出热点而头痛的时候,他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清爽而轻柔地浇熄了他们心中的焦躁。
没有责怪,没有厌烦,也不去追究过去和现在。他站在他们面前,不动声色地给予了他们此刻最需要的东西。然后他说,我已经释怀了,希望,你们也能放下一切,简单快乐。
他弹琴给他们听,曲名是《原谅》 。他坐在台上弹得认真,台下的他们,却蓦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矫情的,肆意的,不顾一切的。沉浸在这样温暖的旋律中,用肆意而咸涩的泪水,冲刷掉这些年,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脏污。
目光扫过台下某几位眼眶发红的记者,泰薇别开眼,轻轻地翘起唇角。
音乐,果然是良药。
台上的顾笙歌,依然笑意安然地沉浸在演奏中。
泰薇弯起眼角,忽然感到一阵安心。
她知道,从此往后,今日在场的这些记者在面对笙歌时,态度大概就会变得有些不同了。
和站在帷幕间隙的男人远远对视,泰薇侧过头,无声地弯起唇角。
作为经纪人来说,有一个事事都为艺人想的全能上司,还有比这更棒的事情吗。
笑意盎然地挽了挽耳侧的碎发,泰薇凝望着台上的顾笙歌,忍不住更深的弯起眼角。
看来,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他的ep销量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