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馨宁的心情好转一点时,祁修远带着馨宁去了山海院。
张善已经在那等着了。
“世子,少夫人。”张善拱手行礼。
“怎么样?”祁修远望着张善道。
“确实有一个见过。在近巳时的时候,杜鹃往偏院的方向去了。可惜当时他也没多留意。”张善道。
祁修远淡淡道:“看来太平久了,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平淡的语调,张善听在耳中,却是神色一凛,“属下失职。”
馨宁不禁对祁修远侧目,没那么吓人吧。
祁修远感受到馨宁的目光,侧目相视,柔和道:“阿宁,本来是晚要带你见张善的,现在遇这事,刚好你就重新认识一下他。”
馨宁立刻反应过来,惊讶道:“张善就是府兵的头领。”
在她的印象中,张善就是山海院不苟言笑的管事。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张善闻言已经明白了祁修远的意思,单膝跪地道:“属下拜见少夫人。”
“请起。”馨宁道。
祁修远道:“张善,你应当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属下明白!属下愿为少夫人效劳。”张善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馨宁忽然想到和顺院的看门的张妈妈是张善的媳妇,就问:“张妈妈也是?”
祁修远摇头,“但她是信的过的人。是我亲自安排在和顺院的。”
傍晚,两人都被王太夫人叫去了寿康园吃晚膳。
“都给你媳妇说了。”王太夫人喝了一勺汤后询问祁修远。
祁修远“嗯”了一声,道:“有些事还要祖母给阿宁讲。”
馨宁心中惊诧,这意思是还有秘密呢!
王太夫人擦了擦嘴道:“六月旬快完了。下个月就是中元节了,今年咱们一家去流水村。去看看你爹娘,也让你爹娘看看你媳妇。”
馨宁不知道流水村在哪,听王太夫人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她那早逝的公公婆婆的墓地在那。
可是承恩侯府的墓地不在流水村啊,老侯爷也没埋在那。
祁修远闻言又喜又忧。喜的是祖母终于完全接纳了阿宁。忧的是阿宁能不能承受以后可能发生的风雨。
王太夫人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孙子想法,叹息道:“以后要做侯府的主人,难道连这点风雨都不能面对。瞎操心,别小看你媳妇。”
馨宁望了一眼祁修远担心的双眼,后知后觉道:“担心我吗?我虽然一时无法接受今天的事情,但是也知道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王太夫人抚掌笑道:“好。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吃完饭,王太夫人叫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封信交给祁修远:“秀莲、包五的底细和贤王府的消息回来了,你们瞧瞧。”
祁修远和馨宁一人一封信看完,再交换看另外一封。
原来秀莲和包五两个确实是青梅竹马,却也全都是家穷,五岁多时被卖到人伢子手里。又被转卖到贤王府。
贤王府里的暗线传开的消息也证实了秀莲是书房里洒扫的丫环。
贤王府里也真的圈养了猛兽。有时候隐约会听见猛兽的吼声。
贤王府每逢议事就会有暗人在守着,有人靠近基本没有生机。如包五这样没有立时毙命,让猛兽折磨的算他倒霉。
密信特别提到,最近贤王府特别喜欢玩一副设计精巧,威力强大的连发弓弩。
后面还附有一张大致轮廓图。
看完两封信后,外套夫人道:“这事你们怎么看?”
祁修远道:“连发弓弩?这种兵器是兵部今年才要去制造的。从画的样子来看,此设计比兵部的图样设计还要小巧一些。”
“难道秀莲说的是真的,贤王真的把匠人招到自己的麾下,制造兵器?”馨宁不可思议道。
“但凡这些事,都要涉及银钱的出入,是有证据可查的。嗯还得再去乌城查,账本也必须找到。”祁修远分析。
王太夫人道:“让贤王府的暗桩秘密和秀莲联络一下,只要能找到账本,我们还是可以救他们一命的。”
“这样的账本,一定是极少数人能接触,秘密存放的。秀莲一个不识字的丫头,她如何能找?”馨宁提出疑问。
祁修远道:“秀莲是打扫书房的丫环,她只能先排查书房,兴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还得通知齐王,盯紧了锦华阁。”锦华阁不是给贤王府提供情报的吗?
下午祁修远一直在山海院和张善商量事宜。
高媛来和顺院时,馨宁和春蕊夏蝉正在说杜鹃的事。
“表小姐,有几天没见了。”馨宁道。
“姑姑最近一直也忙得很,我也没什么能帮的忙的,就自己在院子里看看书打发时间。”高媛无奈道,要不是为了那个人,他何必在这里受冷遇。
馨宁经过这两天的事之后,如今再见高媛想的也多了。
高氏说是接高媛来陪她的,可是按照高媛刚才所说馨宁平日所见,实际并不是那么回事。
高家可不是破落户,高媛也没必要在这受着这般冷遇。那么她到底是为何来侯府的?
馨宁仔细打量高媛,不可否认她是个美人。
“表嫂?”馨宁的打量,让高媛挺不自在的。
“表小姐,真美。”馨宁由衷之言。
高媛羞涩道:“怎及得表嫂一二。”高媛说的也是实话,馨宁是越看越好看的美人。
“表嫂。”高媛忽然想起什么,“我来是给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