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还想往下说,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杨琼面色阴郁喝道:“闭嘴!”这一掌着实厉害,何晏之只觉得脑袋一下子大了三圈,嗡嗡嗡地作响,还没反应过来,杨琼的手指已落到了他的咽喉处,正一点一点地收紧。
杨琼白皙秀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仄的笑意:“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错,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只蝼蚁,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只是,这张脸,我着实喜欢。你死后,我就把你的面皮剥下来,做成面具,挂在床头,日日观瞻。”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何晏之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模糊糊,鼻头一热,一股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他暗暗懊恼,心想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定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念及于此,悲从中来,眼底便淌下泪来。
何晏之正闭目等死,突然哽嗓的桎梏一松,他猛地灌进一口凉气,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他睁开眼,只见杨琼已站起身,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哭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低头哈腰的,你的骨气在哪里?”
何晏之站起身,心里默默道:你每晚在我身下倒是有骨气得很。脸上却堆着笑:“在宫主这样举世无双的大人物面前,自然是天下英雄竟折腰。”
杨琼不语,复尔冷哼了一声:“巧言令色!”他的目光落在何晏之敞开的衣襟上,“青天白日,衣冠不整,哪里有君子之风?若再让我见到你这般样子,便扔你去暴室面壁十日!”
何晏之惊得忙不迭将衣襟合上,陪笑道:“方才不经意间想到宫主,竟有些情不自禁。”
杨琼的脸腾地红了,眉心微蹙,怒道:“你!真是……寡廉鲜耻!”他拂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转身,看着何晏之:“晚上来水榭。”说罢,便急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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