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珵环住钟澜的那只手,颤抖着,小心地扣在钟澜纤细的腰间,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般,偷偷用余光打量钟澜,见钟澜闭上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样子,暗自窃喜起来。
前方的靳芝扬和朱晖故意兜圈子似的,带着谢珵与钟澜绕着马场跑了三圈,累了后,渐渐放慢速度,等谢珵他们过来。
待谢珵追上他们,钟澜感觉放慢了速度,睁开眼,见靳芝扬和朱晖就在前方,红着脸微微挣扎,离开了谢珵的怀抱,坐在了前面。
谢珵收回手,怀中的人离开后,觉得空荡荡的厉害,不舍般,骑马慢悠悠地走到两人身边。
朱晖正鼓着一张脸,十分不开心,气恼地瞪着靳芝扬。
靳芝扬只好哄着,“至于这么生气?我那得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我送你一套。”
朱晖伸出两根手指,在靳芝扬面前晃悠,“两套!”
“好,好,只要你开心,两套就两套。”
“这还差不多。”
钟澜在马上看他们两个打趣,笑的乐不可支,谁料靳芝扬不是个任由他人嘲笑的性子,对钟澜道:“这么长时间,弟妹可学会了骑马?”
钟澜被问的再次娇羞不已,支支吾吾道:“哪里会这般快的,还没,还没学会呢。”
靳芝扬拉长声音,“哦……还没学会啊。”
谢珵下马,给了靳芝扬一记眼刀,将钟澜从马上接下来,替钟澜辩解道:“学骑马又非一朝一夕就能会的,总要有一个过程。”
朱晖也不甘寂寞,凑了过来,“那当初你教谢琳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般耐心,不也很快就将人家练出来了。”
谢珵自是在心中说,琳琅和阿姈又是不一样的,面上却是冷峻,说不过他们俩,索性不言语了。
钟澜却是好奇,从谢珵身后探出头问道:“琳琅的马技竟是槿晏教的吗?”
“可不是,打小就被槿晏练出来了,现在拎出去,别说洛阳的贵女,就是公子,都没几个比的上她的。”
靳芝扬一巴掌拍在朱晖的后脑勺上,“什么拎出去,好好说话!”
朱晖冲着靳芝扬呲牙,作势要抓住靳芝扬打回来。
钟澜倒是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联想到刚刚闻到琳琅衣袖上沾染的怪香,不安的问道:“你们可知有一种香,似有似无,粘在衣裳上,不易闻到?”
靳芝扬笑道:“你说的这香也忒古怪了些,若是不想被闻到,那还染什么香。”
钟澜皱眉,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可却怎么都前后联系不起来。
“可是有何事?”谢珵问道。
靳芝扬和朱晖也竖起耳朵,盯着钟澜。
钟澜想了想,就算他们当她杯弓蛇影也罢,事关琳琅,还是谨慎些好。
“今日在凉亭乘凉时,宋琬之往琳琅的衣袖上沾了这种香,若非我嗅觉灵敏,只怕察觉不到,琳琅言,宋琬之想嫁与她兄长,可琳琅不愿,我怕,宋琬之会不会……”
此事涉及槿晏家事,两位好友听后均沉默下来,不再打闹,谢家嫡出这系,到谢琳琅这辈,就这么一个女孩,当眼珠子似的宠。果然,谢珵的脸已沉了下去。
还是靳芝扬平日里走南闯北见识广,根据钟澜所言,想到谢琳琅马技出众一事,寒声道:“我到知道一种香,这种香分开使用,对人畜无害,可若合起来,那便会让动物骚动不已。”
会让动物骚动、马技出众、想不到琳琅最后嫁给了谁……
钟澜听后,脑中的线终是串在了一起,刚刚闪过的东西也一一浮现出来,前世,前世!
“听说了吗?有个马技出众的贵女惨死马蹄之下。”
“那家人就这么一个女儿,都要疯了。”
“据说脖子都被折断了,相当惨,年纪轻轻的,都未出阁呢。”
“查来查去,也没查明白,那马怎么就突然发疯了,可惜了的。”
……
她当然想不到琳琅嫁给了谁,因为琳琅根本就没能活到出阁,她死在了这!
钟澜一把抓住谢珵的衣袖,眼中含泪,哽咽惊慌道:“我们赶紧回去,我怕琳琅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