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脚上还有伤,脱了鞋到塌上来,别闷着伤口。”
柳皇后拍了拍自己塌上空余的位置。黛玉从善如流,坐在塌上,褪了鞋子,莫邪取了块薄毯给黛玉盖上。
柳皇后点点头,莫邪也就退下了,殿里只余柳皇后和黛玉。
“娘娘可是前日受惊,未曾歇好?”黛玉问。
如今这山里还在搜寻刺客,这么些时候依然一无所获,想来这刺客和杨家兄弟已是逃脱了。
“昔年本宫在漠北,比这还惊险的阵仗见多了,这么点小事,还吓不到我。”柳皇后道。
难不成是因为景幻儿一事,可黛玉觉得,这柳皇后还不至于吃这么一个小姑娘的醋。
“十一弟如今病重……他和你,你们那日……”
柳皇后有些问不出口,毕竟寒继在回报之时就将此事一言带过,显然是不想让人深究。
而这十一殿下,终归是外男。
“他如今病重,本宫担心,你们的婚事……”
柳皇后终究还是问出口了,如今黛玉和那一位真是越发搅和在一起了。
“娘娘放心,殿下不是挟恩以报的人。”黛玉安慰到。
“那你呢?玉儿,你可曾考虑过这一桩婚事,先时本宫听说,十一当面向你求娶。”柳皇后反问。
“想来殿下是一时兴起,虽说玉儿已是无父无母,只是哪里有这般求亲的?”黛玉摇摇头笑道。
“娘娘尽管放心。”
“这便好……”柳皇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生怕经此一事,黛玉和这十一弟情愫暗生。
这突然混进来的刺客,谁知道是哪一位派来的。
想不到如今明帝大位已稳,依然如此忌惮自己这个弟弟,见景家那丫头如此执迷,担心万一这俩人真的成婚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竟然就先下手为强了。
黛玉越想越觉得古怪,景国公家对这个女儿的放纵,还有自始自终皇家对景幻儿所为的态度,真的十分蹊跷。
景昭仪已有一子一女,在这宫里却也不算有多少优势,因为本身母家显赫,不免让明帝忌惮,故而景家先时也有送女儿参选秀女,最后却落选了,如今明帝却忽得纳了第二个景家的姑娘。
当今圣上的母亲在他及冠那一年就去了,明帝母家那一族也日渐衰落。
难不成这景家已经决定放弃景昭仪,开始扶持这么个小丫头?还是更狠绝的是,准备让景昭仪像明帝的生母一样“故去”,扶其子上位,宫中却也还有一个景家出来的妃嫔,从而掌控后宫事宜,毕竟明帝一走,柳皇后便是空架子一个了。
所以今上想着自己先下了手,杜绝景家与安乐王联姻的可能,然后再纳景家的嫡女,让景家不得不投诚?
又或许景家从未想过要与这十一殿下联姻,反是用了一招声东击西,无形逼迫着明帝,不得不纳了景幻儿,或许正是利用了明帝多疑的性子,才达到了目的。
黛玉发了会儿呆,心中所思早已百转千回,与此同时柳皇后也正揣摩着这件事。
柳皇后终归是皇后,这么多年来,宫苑之中新人换旧人,早已见怪不怪了,是以对于明帝临幸之事吃味什么的,她是全然不会的。
得到消息之时,柳皇后就把这事想了个大概,和明帝做了那么多年夫妻,当今圣上没那么蠢笨,显然是知道景国公府上真正的意图,然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如了他们的愿。
这景幻儿是老来女,自小便是惹事生非的主儿,想来今后这宫里别想清净了,却不知身为景国公长房嫡女的景昭仪,日后见到自己这小姑姑时,又当如何。这景幻儿如何得宠,遇上于位份一事极为吝啬的明帝,顶天了也不过是个充容,日后这姑侄相见,倒是有趣了。
只是这安乐王病得也太巧了,——还好病了,也病得够重。
柳皇后想到前儿夜里这十一弟回来之时,已是羸弱不胜,太医一诊脉,果然发了热。随行的侍者说这十一弟怕太上皇和太后忧心,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才来的。
据这十一弟说,他也是察觉有人放火之后退到那山涧边避火,却不知为何景幻儿也在那处,又与黛玉为难,寒继原以为那两个黑衣人是景幻儿找来恐吓黛玉的,等到他察觉杀气,方知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好他别的功夫不会,就逃命的功夫最好,这才带着承安县主逃开了。承安县主还有两个婢女,大家分头跑开之后,这两个婢女点火报了信。
虽然这明帝和太上皇都想追究那些刺客是何许人,然而如今搜山的队伍一无所获,想来早就逃掉了,而这安乐王本身就身子不适,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到了后半夜,这十一弟病势越来越重,把太上皇的惊动了,惊动了太上皇,自然也惊动了兄友弟恭的明帝。
明帝让太医好生诊治,若是缺了药材只管八百里加急的去取,这寒继先是遭遇了刺客,而后又是重病,若真有个万一,明帝还担心自己的名声呢!
此事明明与他无关,如今却是他嫌疑最大,这样的黑锅,明帝可不想背!好在这弟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