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生锈,好在一路上需要拐弯的地方很小,两个青春期的大男孩窝在上面,搞得正在前进的车身歪歪扭扭的,走位极其风骚。
殷山越把控着自行车车头,盯着面前的路况,黑着一张脸任祝归宁两只只安分了半分钟不到的手吃豆腐。
祝归宁上车前就把包子塞进自己怀里去了,先是自己吃了好几口,咬到露出里面的肉馅儿之后才把包子伸到殷山越面前。
殷山越表情难看归难看,但是肉包子也没少吃。
两个青春期少男挤挤挨挨地塞在破旧的自行车上面,一人两个半包子,终于又吃回了个八分饱。
祝归宁把吃完包子剩下来的塑料袋往口袋里面塞,随手开了杯豆浆,鼓着腮帮子吸溜。
“喂,”殷山越闻到了一丝丝豆浆的味道,没好气地说:“豆浆是我的,你喝那杯牛奶。”
祝归宁充耳不闻,又吸溜了两大口,这才把自己手里面的豆浆递过去,塞到殷山越的嘴边。
殷山越面色极其冷酷,在骑车间隙瞥了一眼,发现杯子里面的豆浆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磨了磨牙,最终还是叼着吸管,喝光了剩下的甜豆浆。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殷山越载着祝归宁终于抵达了校门口。
殷山越单手扶车,用空着的手从祝归宁那里把剩下来的那杯牛奶接过来,两口没,捏扁了塑料杯子,手腕一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先进去吧,我去锁自行车。”殷山越冲着校门口抬了抬下巴,示意祝归宁自己进去:“骑车之前给吕庆拿了,到时候你去找他要。”
祝归宁闻言摇摇头,伸手拽着殷山越的手腕不放:“我跟你一起去。”
殷山越皱皱眉,想起来学校旁边那个经常传出来踢打声的小巷子,也就没在多说什么,默许了祝归宁跟在他的身后。
自行车是吕庆的,之前在祝归宁家附近刚刚好碰上帮家里的夜宵摊收摊的吕庆,殷山越看着对方身旁的自行车,也就没多说废话,征用了过来。
吕庆乐得给老大做些贡献,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昨晚殷山越没出现,便屁颠屁颠地把车钥匙和锁都塞给他,并且告诉老大骑到学校以后只需要把车锁到校门口旁边的小卖部后面就行了。
当然,要是殷山越嫌麻烦,找个街角随便一放也可以。
吕庆家不止开了夜宵摊子,校门口左右的两个铺子同样是他们家租下来的,专门具。
现在是早晨,还没到忙的时候,小卖部里面只有吕庆的爷爷一个人,躺在冰柜后面的躺椅上,肚子搭了个蒲扇,正眯着眼睡回笼觉。
殷山越推着车往小卖部后面的院子走,祝归宁跟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视线在殷山越的腰臀处流连。
小卖部后面是个用红砖围起来的小院子,中间有颗两三米高的桂花树,树旁边围着一圈铁栅栏,刚刚好可以用来锁自行车。
殷山越弯下腰,摆弄着生锈的锁孔,折腾了一分多钟,才终于将自行车锁在了栏杆上面。
他站起来转身,一抬眼便看见了站在自己前面的祝归宁。
祝归宁凑得极近,双手揣在兜里面,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殷山越的喉结。
殷山越压着嗓子,粗声粗气地问他:“还不走?等着迟到啊?”根本不管自己以前天天迟到的斑斑劣迹。
祝归宁摇摇头,垂下眼皮,眼尾的那颗小小的泪痣随着他的动作在殷山越的视线里面晃啊晃的,撇着嘴同他小声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殷山越心里感到一阵无来由的暗爽,偏偏面上又要假装大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祝归宁估摸着这就是不生气的意思了,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一点,在殷山越看不见的角度露出来一个得逞的微笑。
紧接着就抬起头,搂住了殷山越的脖子,微微踮起脚,歪过头,献出来一个令对方猝不及防的亲吻,粘腻的水声登时在小院子里响起来。
***
小卖部的后院跟店面之间只隔着一层暗橘色的纱帘,用来防蚊,但是不遮光也不挡风。
被后院传来的人声惊动,进来买烟的黄毛好奇心颇重,从小卖部的柜台前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一边走,一边从刚刚买来的烟盒里面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低着头,用手捂在嘴边,拧动打火机的开关,将烟草点燃。
隔着门帘有些看不起,黄毛嘴里叼着烟卷,伸手把帘子撩起来一条缝隙……下一秒,黄毛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嘴里的烟草掉下去,亮着火光的烟头在水泥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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