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华从下人手中拿下凤凰玉佩,走到悦诗的耳边道,“悦诗姑娘,刚才的画作你说是劣作,我从反驳,那这块上等的玉佩呢?可是实打实的皇室珍品啊,你想怎么样从我的手中拿走呢?”
悦诗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心里极其在意那块凤凰玉佩,毕竟那是欧阳煦送给她的。可再在意也好,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爱之情。
白少华喜形于色,上扬的唇角带着有些得意,这一次不把她输得肝脑涂地,他就……想了想,还是不要做任何保证的好。
“悦诗姑娘,大家都说你慧眼识泰山,这块玉值多少钱,你应该心知肚明吧。这块玉我可是从别人那里赢来的,不花分文。”白少华洋洋得意道。
“白公子,此事我们私下谈如何?”悦诗好声好气地建议着。
白少华轻轻地摇摇头,丝毫不肯让步,也绝对不会让步。这次可是他掌握主动权,有了这个筹码,他想怎么为难悦诗都可以,哪怕让她当众颜面尽失也没什么不妥,当日她在这里当着三皇子的面可把他教训得够呛,这么难得的为难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
“悦诗姑娘,有话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开诚布公地说,藏着掖着多不好,是不是啊。”白少华看向众人。
众人附和地点点头。有好戏看当然好了。
悦诗走到白少华耳边,好心提醒着,“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若是丢了白公子的颜面那可就与人无尤了。”
白少华愣了一刻,不以为意笑了笑,“这次谁丢脸还不一定呢。”
“白公子,出个价吧。”
白少华缓缓地摇摇头,“悦诗姑娘,你可否听过一句话?”
“但说无妨!”
“千金难买心头好!”白少华一字一顿道,语气有多嚣张,笑得就有多猖狂。这一次一定要让她颜面尽失。
悦诗看着白少华拽得傲睨得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眼睁睁地看着欧阳煦送给她的信物落入别人的手中,极其恼火,更恼火的是今日的处境全都是拜墨玉所赐,扶不正的歪脖子!可再恼火也好,她必须冷静下来,不能着了他的道,任他颐指气使!
白少华见悦诗不搭腔,表情有些意外,她不在乎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这可是皇室才有的玉佩,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但从她紧张和恼火的眼神中,他却笃定着这个玉佩于她而言意义非凡。
“这块玉佩虽然白某不愿忍痛割爱,不过……若是悦诗姑娘肯为白某做一件事,这块玉佩白某便赠与你,如何……”
悦诗听得快要气疯了。赠与?她的玉佩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悦诗思量了一会,看着白少华,缓缓地摇摇头。
白少华极其不解,微微地蹙眉,她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他太猜错了?这块玉对她不重要?
悦诗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白公子可否听过一句话?”
白少华看到悦诗不明所以的笑容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意,这股怒意顿时让他没了底气。
“悦诗姑娘不妨请讲。”白少华忍住不悦,冷静道。她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白少华安慰着自己,千万不能因为她云淡风轻的表情而乱了自己的阵脚,主动权还在他的手上,他有讨价还价的筹码。
“君子不夺人所好!”悦诗语气虽然极其轻,却在鸦雀无声的空间中掷地有声。
悦诗看着白少华,面纱之下,轻轻地莞尔一笑,“既然玉佩是白公子的心头之好,悦诗岂能夺人所好?”
语毕,悦诗不屑地看了白少华一眼,低首垂眉,彬彬有礼地轻轻颔首,莲步轻移走出了舞台。
月秋看到悦诗带着笑意的眼眸,极其不解,欧阳公子送的玉佩还没有拿回来呢?就这么走了?
泽恩看了一眼悦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悦诗到底卖了什么关子,但对待敌人,真正的智者是连让他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哪怕主动权不在己方。
真是绝了!悦诗从头到尾都没有被白少华牵着鼻子走,也没有因为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而乱了阵脚,反而不费吹灰之力地让趾高气昂的白少华像只丧家犬地败下阵来,气得直吐血!
悦诗就是那个真正的智者。明明很在意那块玉佩,却从不在脸上表现出对它的喜恶,让人捉摸不透。
白少华疑惑不解地看着悦诗的背影,这就走了?他的要求还没有提出来呢?他还没有让悦诗当着众人的面低声下气求他呢?你大爷的,主动权明明就掌握他手中,他竟连上场表现的机会都没有。真没想到,她竟能如此沉得住气。
白少华气得满腔怒意无处可发,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一狠,望着悦诗的背影,龇牙咧嘴地蹦出几个字,“悦诗姑娘……”
悦诗顿住脚步,偏头看向白少华,只见凤凰玉佩从他手中脱落,直直地往地面摔去……
悦诗的心紧张地一顿,愣愣地立在原地中,目瞪口呆地看着玉佩向地面摔去。
这一刻,悦诗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目中无人。
何为狗急跳墙?就如此刻,把一个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只想到这件事先缓一缓,一定会有其他法子拿回凤凰玉佩的,可她却失策了,她没有想到被逼急的白少华会选择鱼死网破,任谁也捞不到任何好处。
她不应该如此自以为是的!
这一刻,悦诗很后悔,希望自己可以无所不能,保那块玉安全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