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好过, 凡是不肯听话的皆是铁腕镇压,只求尽快腾出手来驰援魔教。
就在付红叶令宫中诸人瑟瑟发抖时,作为诱饵的魔教一行人也在城中酒楼歇了脚,尤姜感知到了付红叶剑气便无心酒菜, 只倚着窗户眺望皇宫方向,见半晌不来会和信号,这才皱眉道:“皇宫没有传来消息,看来赵绥不在那里。”
天道盟高手尽在皇宫,若能发现赵绥踪迹便是最好结果,如今这祸首行踪不明,只怕今后还有无尽骚乱。二长老最了解赵绥性子,闻言也是颇为担忧,“教主,此人生性偏执行事阴狠,你一定要小心。”
他们已在长安街道晃悠了许久,尤姜时刻关注着身边过往人群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之人,他未料这赵绥竟如此有耐心,如今也只能无奈地用扇子敲着掌心,“他一个散仙若是一直躲着不出来,咱们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这便是当前的难处了,如今长空生死门的开启之法就在赵绥手中,若不除了这个罪魁祸首,他再隐忍个百年便又能生事,终究后患无穷。
大长老自小生在魔道,心知这种无牵无挂的亡命之徒最是棘手,你抓不住他的把柄,他却时刻盯着你的妻儿老小,一不小心就是两败俱伤。
如此对手只有打死这一个解决办法,他也是对二长老烦恼道:“你那师弟也真是胆小,付小子已经走了,如今你身边老的老小的小,就一个花里胡俏的教主还有几分战力,如此好机会他竟还忍着不出手?”
赵绥多能忍尤姜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能忍的,立刻就扫了一眼过去,“大长老,需要本座帮你回想教主的毒打吗?”
当然,大长老对此是毫无畏惧,一句话就让自己又站在了挨打的边缘,“教主还是留几分力气对付长生门吧,堂堂魔道魁首可千万别被几个尸人给解决了。”
这两人见面就是吵,众人也都习惯了,只有素来注重礼仪的三长老斜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教训道:“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什么时候了还吵架,这一大桌子菜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吗?”
他这一开口,二长老便也顺势劝道:“别闹了,都好好吃饭吧。”
漠北余族并不富裕,沙礼耶作为奴隶之子从小就是饱一顿饿一顿长大,少年时得了块馕饼都能悄悄屯起来高兴好几天。许是因为如此,纵使后来他成了天下闻名的漠北马王,这份对食物的渴望仍深深刻在骨子里,平日里看见教主都敢随意怼,面对掌勺的苏梅子气势却是瞬间低三分,只道是天大地大管饭的最大。
现在也是如此,一说到菜,大长老也就不管教主了,赶紧夹了块鱼放进二长老碗里,很是殷勤道:“真别说,长安厨子的手艺确实不错,这松鼠鳜鱼的味道和你前几日做的简直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被两个老哥哥抛下的三长老可就不乐意,仍是毫无知觉地抗议,“二哥你不厚道啊,每次都偷偷给他加餐,也不叫上我。”
苏梅子这百年来就泡在厨房和裁缝铺里,一手厨艺可谓是极为精湛,三个老头每日凑在一起品着小酒吃着小菜聊着教主的小八卦,当真其乐融融。他们之间打闹是常态,然而,二长老尝了这鱼肉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消失,沉了声音便唤来跑堂的问:“这道菜是谁做的?”
他们这打扮一看就是修士,酒楼小二可不敢随意招惹,当即就谨慎地回:“是酒楼新来的厨子,客官可是不满意?”
此言让二长老神色又沉了一分,只问:“他在何处?”
这反应令小二更是紧张,忙道:“就在后院,可要小的唤了他来?”
“不必,你下去吧。”
苏梅子虽是摇了摇头命小二退下,尤姜却看出了他神色的不对劲,可寸劫和独活都未言语,这酒菜应当是没问题的,他也只能不解地问:“二长老是发现了什么?”
“松鼠鳜鱼是江南名菜,多是以鲤鱼、鳜鱼这类江河中常见的鱼类做原料,可这盘子里的却是枯鱼。”
二长老说话时神色凝重,见众人还是疑惑神色,这才想起他们都是远离庖厨的主儿,大概不知个中区别,又细细解释道,
“枯鱼因离了水源也能生存,在漠北是极为常见的食材,但在中原却是甚少有人听闻。此鱼味苦多刺极难处理,寻常酒楼断没有用它招待客人的道理,唯有我因不能离开漠北常拿它做些江南菜。普通厨子不会做这样的菜,如此费尽心力也要模仿我的人,天下只有一个。”
赵绥。
此言一出,众人终于明白了二长老的意思,彼此对视一眼,立刻心照不宣地起身,寸劫与独活另寻隐秘处发信号通知付红叶,三位长老则是随尤姜直奔后院。
此时尤姜才知自己忽略了什么,赵绥过去便处处模仿苏清尘,如今已发现二长老身处魔教,以那人扭曲的心性自然也要学着师兄生活,若要寻他,该去找的是苏梅子往日常在的地方,而这厨房便是其中之一。
当众人到达后院时,一名白衣人正在案上择菜,身形气质皆与苏梅子如出一辙,二长老面覆白纱,他便也以同样的白纱遮面,院中还有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