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白芍以为,宗晢所说的自行车,是三辆。
殊不知,她一出门,便看见院子里停了辆崭新的、红色的三人自行车。
宗晢看见她俩,便笑着朝母女二人挥了挥手。
“小芍、小路,快过来!”
白小鹭对运动向来热衷,看见那颜色犹如彩虹般炫酷的自行车,“哇哦!”一声,挣脱白芍的手,迈开大步奔跑过去。
白芍想要拉也拉不住,只好跟在小丫头后面慢悠悠踱了过去。
这几年的打磨,白芍的性子,自然不若几年前那般率直冲动。
就算眼下有些诧异和惊喜,表面上,还是慢条斯理得很。
宗晢预计好接收两份惊呼,却只收到女儿那一份,说不失望当然是假。
可在这几天中的遭遇里,这种失望似乎已经成了理所当然,因而,他脸上的笑意只凝了一下,很快就朝母女俩绽放开灿烂的笑脸。
“宝贝,来,爹地抱你上来!”
宗晢弯下腰,对着跑过来的女儿张开了臂膀。
几天的相处,父女俩的默契已飞速猛进,小路子跑得不慢,但还是让宗晢不偏不倚地接了正着,有力的双手支着小丫头的腋下,手臂用力一举,转眼小丫头便安安稳稳坐在最前面的儿童座上。
“妈咪,你快点过来呀……”
小丫头兴高采烈地朝白芍挥着小手,而白芍,依旧信步闲庭地踱着步,仿如老干部般笃定悠然。
宗晢一手扶着女儿,视线却落在白芍脸上。
白芍并不回避他的盯视,坦然地对上他的眼睛。
她的眼里平静如止水,他甚至,无法从她平静的眼眸中读出任何情绪。
这份认知,像是猛地给宗晢心里灌了铅,压在心头沉得他透不过气来。
以前的白芍,在他面前基本很少伪装,他一眼就能看懂。曾经,他也希望她永远活得宛若少女般烂漫,永远守着心中那份天真和坚持快活地活着。
可她会成为今天这个眉眼中带着凝重和沉稳的女人,却偏是拜他所赐。
宗晢就那样定定地瞅着白芍,目光深邃而复杂,直到白芍走至跟前,才凝了凝神,暗地深吸了一口气。
“小芍,你坐这!”
他朝白芍伸出手,示意她坐到女儿后面,也就是中间的座位上。
白芍没半分犹豫,直接绕到后面,脚一抬,迈坐到最后的座位上。
“我坐最后,中间掌舵的位置交给你比较合适。”
不是白芍讨厌掌舵,而是不愿被父女俩夹在中间,那位置,太容易让人引发暧昧的遐想。
宗晢不否认自己藏了些不洁的心思,被白芍拒绝,也不好强求,只抬手轻扶着白芍肩膀,等她坐稳,自己才抬脚坐到中间的位置上。
在前座的白小鹭哪知道父母之间那么多波涛暗涌?只低着头想要找脚踏,小腿在车梁边上晃来晃去,遍找不着落脚点之后,便着急地叫嚷起来。
“爹地,我的脚踏呢!”
这自行车,是几年前置下这房子里头脑发热置下来的,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两位美妞,你们只负责看风景,爹地负责出力!”
宗晢嘴里说着,脚下一蹬,双脚用力,车子便箭一般朝前冲了出去。
白小鹭是个好动的主,精力充沛得很。
她双手扶着车头,不太安生地扭头朝宗晢撅起了嘴巴,很是不满地抗议道,“爹地,这不好玩!我也要一起踩!”
宗晢是女儿说要风他就给风要雨就给雨,赶紧用下巴蹭蹭小丫头的发顶,柔声安抚并许诺,“行行,爹地一会就让人送辆三人共踩的自行车过来!”
得了宗晢的保证,白小鹭这才高兴了,总算肯把身子扭正,双手抓着车头,微仰头一脸兴奋地左瞅右瞅。
山风吹起她细软的发丝,贴在宗晢的脖子上,痒痒的,让人难耐,却有种莫名的酸爽感。
“小芍,我们宝贝的运动神经还挺发达的。”
女儿好奇东张西望,宗晢便有空跟后座的白芍闲聊。
白芍“嗯”了一声,隔了一会,意识到自己过于敷衍,才又说,“她自小跟着我到处跑,性格和言行就是个假小子,前些日子她还和炎少家的仔仔少爷一起学武术防身。”
言外之意,是暗示宗晢,别期望他的宝贝女儿当个乖巧可爱娇气滴滴的小公主。
宗晢没和白芍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结婚子,毕竟,他爸妈就是个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与白芍在一起那段日子,他想过结婚的画面,却没细致到勾勒孩子的模样。
至于与白芍分开这几年,他是万念俱灰,更不可能去想像自己有个孩子。
因而,见到白小鹭,他便满心满眼的欢喜,只认为,小丫头就是他心目中孩子的最理想模样,看哪哪顺眼、瞅哪哪满意!
此时若有人敢拿别的孩子来和他的宝贝女儿比,纵然别人家孩子方方面面都比白小鹭优秀完美,他也能用他的刁钻目光和毒舌把别人家孩子说得一文不值,把自家宝贝女儿说上天!
“这不是挺好的吗?”宗晢乐呵呵地表了态,“我们家小公主,就该霸气杀四方,任别的谁家熊孩子都惹不得欺负不了才对!”
他话里满到溢出来的自豪感和骄傲,让白芍满额黑线。
果然,当爹这活纯粹天性与本能,不用培训就能上岗。
这“谁家娃都不如我家娃”的即视感,强烈到她这当了几年妈的人都无法直视!
“那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