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营长?
那个兵王,终于看到两个营长,当即一把扑过来,跪倒在地哭喊道:两位营长,请您放小的回家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出事啊
岂有其理,堂堂忠勇兵王,竟然临阵退缩?魏营长眉宇间染上戾气,铿锵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剑,难道你忘了我们忠勇兵王的规矩,临阵退缩者杀无赦么?
说着,他便要一剑解决了那个兵王。
慢着。端木雅望按住魏营长的手,垂眸看着那个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兵王,淡淡道:你确定你要回家?你可知,或许你已经也被传染了,如果回去,难道你想你的家人也跟着你一起被传染?
那个兵王一怔,脸色更白了,跪都跪不稳了,我,我
我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端木雅望冷静的对两个营长道:为了不让病情扩展太快,你们现在便吩咐下去,驻扎营里所有人这一段时间都不要进城,也不要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我担心病情扩展太快,会殃及整个皇城
两个营长被端木雅望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他们到底忽略了什么,浑身一震,大小姐说的是,我们这边吩咐下去
说着,魏营长对他们点点头,办事去了,而郢营长则留下来陪同端木雅望。o
你起来。端木雅望对那个兵王道:跟我说说,你为何如此害怕,是不是里面有人
对不等端木雅望说完,那个兵王便忙道:里面又有人的身体开始变黑了
端木雅望一听,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伸手去将马背上的医药箱拿了下来,扛着医药箱阔步走进了营帐。
她一进去,当即发现,营帐里躺了十来个人,个个眉头紧皱唇色苍白,脸色非常难看,脸上和头上全部布满冷汗。
而其中一个,身上肤色有了黑色。
这种黑不是一般的肤色晒黑,而是真正的焦黑,看着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皮肤外层焦黑,有血肉裂开外翻,血水四流
端木雅望看到那个人的第一感觉,就像看到一大块正在被煎烤的牛扒,看起来触目惊心
救,救我
那个人虽然这样了,然而,他还没死,他痛苦得浑身抽搐,眼珠子瞪着端木雅望的方向,用力得眼珠子几乎要开裂一般,救我
端木雅望看着他,瞳仁微缩,之前那十来个人,也是这样清醒着,忍受着几个时辰煎熬的被煎烤着死去的么?
真是太残忍
端木雅望见过不少残忍的死法,但是,这一种几乎算得上最残忍的一种了。
端木雅望进营帐的动作干脆利落,郢营长根本都来不及阻止,他跟进来看到端木雅望白了的脸,忙劝道:大小姐,您还是快出去吧,您可是将军的唯一孙女,此病是在凶险得很,您可不能有事啊
端木雅望并不理会他,被他这么一说,她反应过来了,当即将手中的医药箱打开,利落的从里面拿出一个一套胶手套,戴上口罩,拿了镊子和试管便走过去查看那个人。一过去,便嗅到了一股烤肉味
那个人痛苦的看着端木雅望,他想动,却根本都动不了,嘴里喊道:杀,杀了我
端木雅望抿唇,不理会他,她也不敢轻易碰他,因为他身上滚烫得厉害,伸手碰他跟碰刚煮熟的食物没两样。
她伸手,用试管接了一点肆流下来的血液,然后垂首下来,仔细的观看男子的情况,观看了片刻,她发现男子的脸上焦黑得不算多,她眸子一眯,对男子道:张开嘴。
男子张了张嘴,端木雅望看着,眯了眯眸,返回去,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支棉花棒,伸进男子的嘴里,然后在将棉花棒放进另外一个试管里。
看着端木雅望这些动作,郢营长吓得不行,大小姐
说着,见端木雅望不理他,便急得要过去阻止,但刚走了两步却被圣严一把挡住了去路,不要阻碍大小姐。
但
圣严神色冰冷的扫他一眼。
圣严虽然比郢营长年轻,但是郢营长一看便知道他能力定然在他之上,他有心拦阻,他定然是过不去的,只能在原地焦急得跺脚。
端木雅望将手中的试管放置回医药箱,对:郢营长,快去抬几桶水过来,还有,我要几壶开水。
郢营长不知道端木雅望要这些作甚,闻言只好按照她吩咐的去做。
郢营长出去之后,端木雅望便走过去,去给一个刚发烧没多久,看起来病症最轻的人把脉,结果这脉一把,她眸子倏地眯起了起来。
她咒骂一声,然后猛地站起来,拿了两支试管两根棉花棒过来,用镊子尖锐的尖端划破那人的皮肤,用棉花棒将流出来的血液取样,然后再度对那人的唾液取样。
做完这些之后,她便将东西放好,然后摘下手套,对看着她的圣严道:背过身去。
圣严冰冷严肃,但极度服从命令,一字不说当即背过身去。
端木雅望看着那些发烧的人,发现没什么人看她的时候,用宽大的袖子一遮,暗暗从医疗系统里拿出一瓶浑浊的液体,还有几株新鲜的药草。
她刚将这些东西拿出来,郢营长便走了带领着几个人提着水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要这些水何用?
给我倒几杯水出来。端木雅望不答反道。
是。
郢营长当即按照吩咐办事。
他在营帐里唯一一张桌子上倒好水,端木雅望才走了过去,从袖子里拿出那瓶液体,用习惯各自吸了一滴递进去,然后将袖子里的那记住药草拿出来,放到一个器皿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