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霄利落的下了床,离开前道:“放心,嫁给我之后库房里的银子全是你的。”
杨谨心的脸一下子全红了,她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实在是太丢脸了!
翌日下午,杨谨心躺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晒太阳,梅香从院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附到杨谨心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杨谨心听完了挑了挑眉,问道:“你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
梅香用力的点了点头,气愤道:“难怪账房那边大管事的儿子陈管财会站出来替四小姐作证,还做了假账,原来是因为他喜欢桂香。小姐,若不是因为他,四小姐定然翻不了身。”
杨谨心笑了笑,安抚道:“也不一定,秋菊手里头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四妹指使她害的我,只要四妹死咬着不肯承认,父亲又信她,我们还是拿她没办法,只不过有了陈管财的帮忙,她脱身的更快罢了。”
关于杨谨依下药害她的事说到底已经过去了,现下再追究也没什么用。
但梅香今日跑来告诉自己的这件事却让她发现了一个新的隐患,这次做假账的数目还小,只是一百两,但长此以往,积少成多,后果不堪设想。
账房那边的管理还是太过单一了,要想贪点银子实在是太过容易。
看来,关于账房那边的事还得找个时机和娘好好说一说。
但若是就这般直接过去说的话,纵然是娘信了自己,再安排个人进去,那深得爹信任的陈耕庆恐怕会不服。
到时候闹到爹跟前,岂不是会让娘脸上难看,指不定还会让爹觉得娘疑神疑鬼。
所以要想将此事办得漂亮,还需切切实实的抓到一次他们做假账、贪了银子的证据。
但这证据不太好抓啊,首先在账房那边要有信得过的人。
想了想,她对梅香道:“你这几天多去账房那边打听打听,看看平日里有没有谁和陈管财关系不和的,要是有的话就来告诉我。”
梅香点了点头,“小姐,您放心吧,此事奴婢一定会为您打听清楚。”
打听了几日,梅香便将账房那边的情况大体打听清楚了,账房那边所有事宜的总负责人是陈耕庆,负责府里府外跑腿到各处庄子上收钱的有十几个人,负责记账核对的有两人,其中一人就是陈耕庆的儿子陈管财,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秀才朱阅才。
朱阅才原本是外地人,家里比较穷,进京赶考了数次都不曾高中,依旧是个秀才,却越来越穷,到最后连回乡的路费都凑不齐。
后来,被杨谨心的父亲杨军捡回了府,将他安排到了账房做事。
朱阅才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决定好好在账房做事,可他想好好干,却有人不乐意。
第一个不乐意的便是陈管财,他觉得自己记账记得好好的,期间也很少出什么差错,老爷为什么还要再派一个人过来?
莫非是老爷嫌弃自己读书读的少?又或者说老爷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越想他心里头就越不高兴,便直接找了自己爹说这事。
依照陈管财的意思,便是让他爹直接去找老爷,将这秀才从账房调走。
但他爹能做到账房的大管事这个位置,自是比他的儿子聪明了不少,也看得长远。
陈耕庆觉得不能人刚来,还没犯什么错,就去寻老爷说将人调走一事,若是说了,指不定不仅不能成功,还会将自个儿给搭进去,老爷指不定会觉得他们父子两心怀不轨,从而开始防备他们。
其实将那秀才留在账房也挺好,一是让老爷对他们父子两更加放心,二则是想让一个穷秀才乖乖听话,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这世上,少有人能抵挡得了钱、权、色这三样东西。
原本以为很简单就能让那秀才乖乖听话,可不想那秀才还真有气节这东西,后来这父子两也不打算让这秀才走了,但又不让他有正正经经的事做,变相的折磨、欺负他。
杨谨心听完梅香说的话后,主动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喝吧。”她有些好奇,“那这秀才现在屈服了吗?”
梅香将茶水喝下肚后摇了摇头,“没有,而且日子过得不太好,身上穿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
杨谨心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明日你将他带过来。”顿了下,又补充道:“能不让陈耕庆父子两知道最好。”
梅香应了声,没有多问。
翌日清早,梅香端了热水进来伺候杨谨心洗漱,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杨谨心看了她一眼,笑问道:“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梅香将脸盆放到架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工极为精美、纯黑的长条状盒子,木盒的右下角刻着金灿灿的三个小字‘玉金楼’。
她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小姐,奴婢一早在窗台发现了这个,您看,这可是玉金楼的首饰,想必一定很值钱。”说到这,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奴婢没有打开看,也看不懂好坏,您快看看。”
杨谨心将木盒接了过来,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窗台上为何会出现玉金楼的首饰?
她想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手一下子抓紧了木盒,因抓得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梅香见自家小姐脸色突然变了,有些不安道:“小姐,您怎么了?没事吧?”
杨谨心这才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