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叶菲菲迟迟没有应声,过了许久才讷讷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没有再继续听她说下去,很果断地切了电话。
我知道她不会明确告诉我这个答案,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挂了电话以后,叶菲菲又回了电话过来,可我始终没接,直到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也没有接。
大概八点的时候,朱莉来敲我的房门,喊我多少去吃点东西。
我本来想要拒绝,可脑子一转,觉得应该从朱莉口中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就推门而出,跟着她去了餐厅。
可能是刚才在叶承则房间里发生的那个意外让朱莉依旧心有余悸,她从头到尾都不怎么敢拿正眼看我,应该是怕极了我又问出一些她难以招架的问题来。
一开始我也没有为难朱莉,只安安静静地坐着吃饭。
直到我放下手中的刀叉,朱莉准备过来收拾的时候,我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说:“朱莉,我可以答应当今天晚上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可是作为交换,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
朱莉一听,如临大敌,看着我不住地摇头:“顾小姐,你就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朱莉,你不要紧张。我的问题很简单,并不会涉及太多细节,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可以了。”
朱莉的情绪看起来很紧绷,我不得不先安抚她,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依旧很纠结的样子。
我又退了一步:“你先听听我的问题,如果可以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不回答,这样行不行?”
她皱着眉沉默半晌,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我心里默默松了口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第一个问题,照片里那位叫苏妍的小姐,对叶承则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朱莉看了我一眼,最终一边点头一边应了声“是”。
“第二个问题,这位苏妍小姐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一回,朱莉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不过应该还是在可以回答的范围之内。
沉默片刻之后,脸色略显凝重地答了声“是”。
虽然本来就是我料想之中的答案,可是当真的被证实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悲哀。
也不知道是为了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了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第三,那不见的另一半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叶承则?”
听到我最后一个问题,朱莉的眼底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最后她斩钉截铁地答:“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戳穿她。
对她说了声谢谢,并且保证不会把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个意外向叶承则提及之后,就径自上了楼。
最后一个问题,朱莉说她不知道答案,可她明明是知道的,否则她不会慌。
不过无妨,在她回答不知道的时候,其实已经给了我“不是”的答案。
因为她非常明确地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既然这位我并不认识的苏妍小姐对叶承则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张合照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朱莉明明知道答案,并且如果答案是“是”的话也并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意外的事,可她最后却对我说了“不知道”,那么只能证明正确答案是“不是”。
既然那张照片里的人不是叶承则,且最后那照片是被叶承则珍藏起来的,那么最大的可能撕掉那张照只留下一半片的人就是叶承则本人。
我看过那半张照片,边缘并不平整,有一小片甚至已经撕到了苏妍的头发,后来又被人粘回来的。
由此可以推断叶承则在撕照片的时候并没有多小心翼翼,极有可能是在激动愤怒的情绪之下作出的过激之举。
按一般常理推断,如果另外半张照片里的人和叶承则或者苏妍本身并没有什么纠葛,叶承则把另外半张照片撕掉只是不想见到除了苏妍之外的人,那么按照他对苏妍的重视程度,应该会用剪刀之类的工具仔仔细细地把照片剪下来才对,而不是用手撕,还在情绪激动之下撕到了苏妍。
虽然我不知道这张照片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拍的,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可一个人的性格是不大可能有太大变化的。
就算因为当时尚且年轻,叶承则对情绪的掌控能力可能比现在逊色很多,但他也绝不会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炸毛的人。
所以,他对那另外半张照片里的人,应该是带着一种极为强烈的情绪的,而这种情绪最大的可能就是憎恨。
当然,在叶承则这一生中可能憎恨过很多人,可在我知道的人里面,恰巧和苏妍有关,又是叶承则明确表达过恨意的人,只有严久寂一个。
所以我只能暂且把那消失的半张照片里的人当做是严久寂来假设。
在这种假设之下,我惊恐地发现我所经历和知道的一切居然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仔细想起来,我所认识的那个苏妍被嫁去日本那年,正好就是我认识叶承则的那年。
我不确定叶承则出现在海城和苏妍远嫁日本之间有没有关系,但以眼下的情形来推断,是极有可能的事。
叶承则也承认是他教苏妍和赵慧君毁了我和严久寂的婚礼,最后也是他把苏妍给救了出去。
也许,他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单纯地拿苏妍来威胁严久寂而已,其中还可能夹杂着更复杂的因素。
比如,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