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挪着步伐,极不情愿的跟随父亲进了客厅。
客厅里贾文仁和陆书铭率先迎上来围住云舒,上下打量着这个佳人不住点头。
“呵呵,真是名不虚传啊!”二人一边捋着胡须赞叹不已,一边回转身向背后的董庭松笑道:“公子真是慧眼识珠,好眼力呀!似这等仙女下凡,便是放在京城皇宫里,怕也并不逊色吧?”
董庭松已经站起身走上前来,两眼不离云舒的道:“呵呵,便是皇宫里那些娘娘佳丽们,怕也没有云舒妹妹这般美貌!”
一句话说的云舒浑身不自在,把头转向别处去,假意没听到。
庄南山慌忙拱手道:“公子、两位相公,小女从小便养在家里,没见过多少世面。不周之处,让各位见笑了。云舒,还不快快见过公子三人,速速退下?”
云舒听说,知是父亲为她解围,忙上前向三人轻施一礼,柔言说道:“云舒见过三位大人。”说完微微一笑,回身便欲退下。
贾文仁见了,急忙拦止:“这却是个什么缘故,云舒小姐尚未安坐,如何便要匆匆离去?莫非是见我等都是凡夫俗子,惹了小姐烦恼不待见?”
庄南山听这话说的恶毒,只怕云舒少不经事,言语间说错了话语,空把人得罪。于是连忙抢道:“岂敢!岂敢!只因小女昨夜偶染风疾,精神不佳,因此才想要早些儿回屋去休息。贾公大量,千万包涵才是。”
陆书铭在一旁拉了庄南山的手道:“咦?南山兄,你别说!我这么看时,小姐倒和我家公子十分般配,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地造一双!南山兄,你看如何呢?”
庄南山窘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站在地上不停搓手:“这……呵呵……陆公说笑了,陆公说笑了,呵呵……”
贾文仁冷笑一声:“哼,如何就是说笑?要我看时,他二人非但是般配,简直就是绝配!非董公子的才学人品、家世地位,无以般配云舒小姐的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南山兄,如此一门好亲,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此话已然将意思挑到了极明了的地步,眼看云舒渐将柳眉倒竖,庄南山只怕她一时不慎惹出祸来,于是赶紧上一步遮在云舒身前,婉言推辞。
“呵呵,贾公的美意,南山却是心领了。只是实不相瞒,庄某早在六年前便已将云舒许给了我的救命恩人。日前对方也已上门提亲,只待选了吉日后,便要与小女即刻完婚。因此对于贾公一番错爱,庄某实在只有遗憾二字了。”
“此话非也!若说恩人,庄家的最大恩人该是董老爷才对。当年庄家何等惨况?若非董大人力排众议、百般关照,庄家如何能有今日?车马如龙、童仆盈百,难道这些不都是被董大人所赐吗?如此大恩不思报效,文仁窃为南山兄所不取也!”
董庭松端坐上首,却是安然品茶。只把一双笑眼儿望向庄南山,等他答话,看他如何报答父亲的知遇之恩。
而贾文仁的话说的句句在理、针针见血,这让庄南山真是百口莫辩。说到恩情,如果说杭州姚家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话,那么铁岭董家对庄家真可谓就是再造之恩了。可以说,没有铁岭卫指挥佥事董达方大人的照拂,庄家是绝难有今日之辉煌的。
陆书铭见此时势头良好,于是又笑着上前下了一剂虎狼药:“南山兄,这婚约之事,不可太过当真。岂不闻‘人往高处走’?这世间的事,除了实实在在的利处,万般皆下品。他二人既未拜天地,也未进洞房,那便是两下清白,谁也碍不着谁,谁也拦不了谁。南山兄如今却只为一纸婚约束缚,自毁前程,实在是杞人忧天、不智之举呀!”
“这是哪个不要脸的人说出来的话呀?真是屁话连天,简直臭不可闻啊!”
厅外忽然传来一句惊人之语,让陆书铭与贾文仁的脸上都突然变了颜色。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嘴里啃着半个苹果的少年懒洋洋的走了进来。陆书铭看他衣装不似贵人相,龇着牙问道:“刚才那话,可是你说的?”
少年走到陆书铭跟前,将嘴里的苹果渣子往他脚下一吐,言道:“嗯,对呀,就是我说的。”
“你!你!”陆书铭看了眼旁边的庄南山,见他虽然表情讶异,但对这少年显然却并不陌生,因此心里也有些兜不住底,不知来者何人,不敢轻易造次。
只问他道:“你是何人?怎敢这样辱我?”
“我乃路人,只因耳朵里听不得臭话,刚才路过此地时,恰闻你正满口放屁,臭的天地为之变色,所以才不得不奉诏前来辱你。”
“奉诏?何人下诏敢让你来有辱斯文?”
“当然是奉玉皇大帝的诏,奉至圣先师孔老夫子的诏喽!”
少年目不斜视,望向云舒会心一笑。
庄云舒见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有着婚约与各种肌肤之亲的姚远。眸子里闪过一丝亮色,神情也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原本不动声色的董庭松,见这少年穿戴不显,俨然并非庄府里的人物。而对于他的突然闯入,发现庄南山神情之间并不十分意外,因此猜想这少年定是与庄家常有往来的人,率先礼让道:“噢,这位兄台该是庄伯家里的客人吧?来来来,快快请坐!”说着伸手示意他往下首处坐。
姚远并不客气,径直走到主座前,与董庭松并排坐了。翘起二郎腿,也不看他,只一个人举个大苹果,硁硁的咬着吃。
贾文仁与陆书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