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一次莫羡吃出了肠胃炎后,关忆北开始学做饭。起初他做得极难吃,就自己吃了,给莫羡点一份外卖。后来他厨艺精进了,莫羡下班前会要他列菜单,下班后去大叔的杂货店买他指定的蔬菜,洗摘干净了等他回来做给她吃。
就算他加班她也会等,他一回来就立刻把他推去厨房,她守在厨房门口转来转去,催促他快点快点,她要饿死了。
老式的厨房,连油烟机都没有,她讨厌油烟。她愿意守在厨房外面,看他为她洗手做羹汤,饿着也乐意。就算他会故意恶心她,一边切猪肉一边跟她讲今天从病人身上割下来的肿瘤跟今天这块肉有点像。
莫羡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问她敢不敢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一旦进到这里,那些压在心底的回忆不会轻饶了她。她捏紧了手指,抬脚走进厨房。
关忆北见她进来了,伸手把煤气罩的火焰调小,问她:“不怕油烟了?”
莫羡把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口袋,把那瓶药掏了出来,送到他眼前。
关忆北看到药后怔了下,疑惑地看向莫羡。
“维生素吗?”莫羡沉声问他。
关忆北嘴唇抿了下,他看出来莫羡来者不善,便把煤气关了,转过身靠着案台,默默看着她。
“维生素c,维生素b,还是维生素a?”她继续问。
关忆北抬手扶了扶眼镜。
莫羡把药瓶拧开,倒了约莫十片药在手心里,自言自语地说:“多吃几片维生素,不至于没命吧?”说完她目光锐利的看向关忆北,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她歪歪头,忽然把手心的药往嘴里送,关忆北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她假装困惑地问他:“不是维生素吗?吃了有什么关系?”
“什么吃多了都不好。”他说,扒开她的手心,把那些药抓起来扔到洗菜池子里,打开水龙把药冲进下水道。
“是曲马|多吃多了格外不好吧?”莫羡冷冷地说。关忆北动作一顿,慢慢拧上水龙头,一言不发。
“关忆北,我好歹也是学过医的,难道你以为我连止疼药跟维生素都分不清吗?”她伸手把关忆北的身子强拧过来,咄咄逼人地逼视向他,“坦白吧,你为什么要吃曲马|多?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关忆北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正经地说:“有偿提问,亲一下,回答一个问题。”
莫羡忽而提起一口气,梗在喉头。她紧紧地抿起唇,不满地瞪他。
他惯会玩这种手段,每次她以为自己要占了上风,他都会四两拨千斤地把她撂倒,踩到脚底下,不得翻身。
关忆北抬手扶住莫羡的肩头,低声说:“我没什么事,别乱想。先出去,我要做饭。”
“说话算数。”莫羡突然说。
关忆北眉尾轻扬间,眼镜被莫羡摘了下去,眼镜腿儿扫过他的眼睛,他条件反射地闭眼。衬衣的领子被人揪住了往下拉,他被迫俯下身,唇上被她亲了一下,飞鸟掠过一样的短暂。
他睁开眼,看到她晶亮的双眸,水一样潋滟。
“第一个问题,从现在开始,你会不会对我说谎?”莫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