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谁想到没多久这段九就迷上了赌博,家底输个精光不说,还逼着他老婆做了暗娼,这方圆几里的有点小钱的哪个没睡过他老婆,只不过最近听说那女人好像是染了那种病,这才生意淡了,这小子手里也就跟着没多少钱了,现在就连他那老娘也被他逼着天天出去给人洗衣服赚钱,一天到晚没个歇息的时候,一旦偷懒就会被这小子给揍得鼻青脸肿的,连哭都不敢哭,别提多可怜了!行了行了,说那种渣滓干什么,怎么着,赵哥进去玩两把?”
“这不,走着,哈哈哈。”
这边倒是欢欢喜喜,另一头一瘸一拐往家走去的段九却是边走边骂着,一直进了家门口才停了下来。
可进了家门听见了里屋那位那个咳嗽个不停的架势,便感觉到又是一阵火气从心头噌地窜起,随后猛地一把拉开房门,捞起一旁的一个摆件,看都没看地一下就朝床上砸了过去。
“咳咳咳,咳不死啊你,老子叫你咳!贱人,要不是你好端端地染了这种病,给我带来晦气,我今天怎么会不赢钱,我叫你咳,叫你咳!”
边说话,男人边拿起手边的东西不断地朝床上砸去。
“啊啊!”
床上的女人的尖叫声瞬时响起,很快声音就又弱了下去。
而等男人终于发泄够了,女人也发不出什么叫声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来,粗喘着气,转身就朝外头走去,“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赶紧随便抓两副药把这病给老子治好,再来赚钱,不然……”
丢下这满含威胁的话语,男人砸了砸自己的瘸腿便又往外走了去,走出门才发现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女人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见状,他想都没想地上去就是一脚。
“老不死的!”
他暗骂了一句,抬脚就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那躲在角落里的老女人这才抬起了自己木然的脸,然后佝偻着背往屋内走去。
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轻车熟路地开始收拾了起来,收拾好了,见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唯有被子微微打着颤,她这才缓缓开了口,声音嘶哑而难听,“走吧,他说要抓药,你还不赶紧起来,不然等他回来,你能逃得过去吗?那玉安堂的老跑堂的不是你老相好吗?没钱就暂时跟他赊点,走吧。”
说完,老女人就这么站在了原地等着。
许久,那被子才轻轻被人从里头掀了开来,一张蜡黄而带着各种或新或旧伤口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默默地穿好衣服,默默地跟在了那老女人后头。
两人步调出奇的一致,都如同两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而等磨着那老跑堂的抓好了药,两人提着药刚走出门,便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一下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哥哥,这儿的芸豆糕真好吃,桂花糕和云片糕也不错,爹最喜欢吃云片糕了,今天买了这么多,他一定很高兴!”
“怎么又在外头叫我哥哥?谁家哥哥会这么牵着妹妹,要是被人听到了,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好嘛好嘛,我不就是一时改不过来嘛,我知道了,以后呢……只能在床上叫你哥哥对吗?”
最后一句话是女孩压低了嗓门说的,除了他们两人谁也没听见。
一听到这样一番对话,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便如同过电一般,浑身上下猛地一哆嗦,随后忙不迭地朝声音处看去。
只见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大衣,笑得宠溺而温和,在他身侧,一袭粉白色小洋装的女子则扬着小脸冲他笑得灿烂。
随后就见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送上了车,又饶到了另一头也上了车。
很快,车子便开动了起来。
也是见车子动了,立在不远处的两个女人这才乍然清醒了过来,随即疯了一般就朝这辆车追了过来。
年轻的那位因为体弱外加染病的缘故,跑了没两步便捂住胸口,大喘着气地停了下来,随即便怔怔地看着那远去的黑色轿车,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来。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温暖……温暖!
回想她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各种颠沛流离,各种跌宕起伏,在她最痛苦最彷徨最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发觉她最怀念的竟然就是与温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虽然也苦,可是苦中总是带着甜的,她有人护着,有人爱着,有人念着,生病了有人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开心了说个不停也有人笑眯眯地听着,就连一块桂花糕,也带着那人的体温与味道。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陆初夏,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里,女人抬手就擦了擦脸上的泪,可没想到眼泪会越擦越多,泪眼朦胧间,她瞧见了路旁的一家刀具店,摸着内衣里头藏着的那块大洋,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坚定。
这令她痛苦的一切,
该结束了!
并不知道陆初夏做出了什么样决定的顾韵则依旧疯狂地追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