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娇躯不自觉地一颤,只觉内心仿佛被尖刀刺了一下,猛地一阵疼痛,几乎站立不住。仪清虽然早知白水对于自己没有男女之情,而且从白水当日讲的故事中推测白水心中念念不忘的,定是从小和他两小无猜的师姐,自己本也没存多大幻想。虽然心下早有准备,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不知为何,听到白水亲口拒绝,还是心中一痛,眼圈微微一红。
楚狂人却一掌拍在白水胸膛,砰的一声巨响,白水被掌风拂中,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挣扎了数下,却是再也爬不起来。
楚狂人随即跟上,居高临下,冷冷望着白水,哼了一声道:“臭小子,休要如此不识抬举,你若是再胆敢说一个不字,恐怕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白水躺在地上,一脸苦笑道:“前辈,你还是杀了我吧。”
楚狂人闻言大怒,瞪大双目沉声道:“你莫非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不成!”
白水徐徐摇了摇头,涩声道:“前辈尽管动手便是。”
“好!”楚狂人二话不说,抬起手掌,就要向白水头上落下,他这一掌若是落下了,恐怕白水真的就要血溅五步,一命呜呼了。
仪清这时恰好回过神来,瞧见白水性命危在旦夕,当即扑上前去,径直将白水挡在身后,大声道:“你若定要杀白大哥,须是要先杀了我!”
楚狂人的目光在仪清面上转了又转,终于放下手掌,沉声道:“他既然不愿娶你,留他还有何用?”
仪清垂首低声道:“白大哥早已心有所属,你又何必定要勉强与他?”
“心有所属?”楚狂人眉头微皱,缓缓道:“可是那个叫苏雪莹的小丫头吗?”
白水闻言,忽然挣扎着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立在当地,目光却毫无畏惧地盯着楚狂人,沉声问道:“前辈可知雪儿的下落?”
“雪儿?”楚狂人神色一凛,“叫的这么亲切,看来就是这丫头了。”楚狂人忽然低喝道:“把人带过来!”
楚狂人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左一右两个高瘦汉子,面无表情地架着一个碧衣女子,如同幽灵一般贴着地面飘进大厅,然后将碧衣女子噗通一声扔在地上,一言不发,又如同幽灵般退了出去。
碧衣女子被人硬生生摔在地上,竟一声不吭,连动也不动一下,显见是被人封了全身经脉,连同哑穴也一齐封了。
白水在见到那碧衣女子的刹那,神色忽然大变,这碧影如此熟悉,除了雪儿,还能有谁?白水不知怎么忽然来了力气,踉踉跄跄地向着苏雪莹奔去,哪知快到跟前,突然力气不济,扑通一声也跌倒在地。于是两人就那样躺在地上,四目相投,幽幽望着。
苏雪莹经脉虽然被制,口不能言,但一双眼睛却深深凝望着白水。白水也凝望着她,其时正值旭日东升,日光透过窗子罩在苏雪莹如玉的面庞之上,平添数分丽色,白水一时竟瞧的痴了。
苏雪莹毕竟是女儿家,被白水这样瞧着,虽然内心欢喜,面上却不觉升起一丝红云,微微嗔了白水一眼,娇羞无限,更加惹人怜爱。
白水看到苏雪莹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全身竟如同虚脱了一般,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白水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苏雪莹竟在自己心底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只是自己还不自知罢了。现下突然见到她,自己沉寂已久的心竟然砰砰直跳,内心竟止不住的欢喜。
仪清遥遥望着二人深情凝望的眼神,鼻尖一酸,竟不忍再看,掩面奔了出去。
哪知她还没走出大厅,便被楚狂人一把抓了回来,只听地楚狂人沉声道:“还没拜堂,你却要往哪里去?”
仪清颤声道:“我今天的经还没念,我要回去念经。”
楚狂人怒道:“念什么经?你马上就要还俗嫁人了,还念哪门子的经,修哪门子的佛!”
仪清神色惶恐道“你,你,你不要再说了,菩萨听到了定会怪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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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人哈哈大笑道:“菩萨怪罪你什么?怪罪你不守清规戒律,暗自动了尘心?你本就是个俗家弟子,随时都可以还俗,菩萨又哪里管得了你?”
仪清低声道:“可我从小便在菩萨面前许愿,此生要遁入空门,光大佛法啊,我再菩萨面前说过的话,又岂能不作数呢?”
楚狂人道:“菩萨面前说过的话便一定要作数吗?那你每天念完经,都要向菩萨祷告一番,祈求菩萨保佑你的白大哥平平安安,逍遥快活,这分明就是想嫁给他做妻子,难道也不算数了吗?”
仪清又羞又急,急忙争辩道:“我那只不过是盼他过得开心罢了,从来也不曾奢望他会娶我。”
白水听了仪清这番言语,只觉得内心一阵羞愧仪清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自己却偏偏无以为报,没得伤了她的心,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苏雪莹却娇嗔地望着他,仿佛在说:“看你做的好事?只知道到处招惹fēng_liú债,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白水只好默默苦笑。
只听得楚狂人又道:“喜欢就要在一起,你既然喜欢白小子,那他就一定要娶你为妻。”
仪清缓缓摇头道:“你不会懂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想着他,念着他,盼着他好好的。只要他开心快活,我也就开心快活呢。”
苏雪莹听了这话,心下深以为然,不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