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难产死去,唯一的弟弟也没能生下来。父亲因为医闹还去坐了牢。现在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小孩子了。
余笙从来都不同情坏人,但她同情弱者。
孩子懵懵懂懂,原本应该是撒腿在田野间玩乐的年纪,却整天待在这暗沉沉的房子里。
脸上也失去了天真的笑容。
造成这种局面,谁都可能有错,就她是没有错的。
给了她一些日常必需品,余笙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帮她的了,便打算离开。
临出门前,她转身朝小女孩说:“小鱼,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心存善念,我奶奶说,只有这样,你才会得救,才会被救赎。”
“知道了,笙姐姐。”
“乖。”余笙觉得她挺可爱,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
………………
从小女孩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橘色的天空如梦境一般,将这个世界笼罩在一层虚幻里。
余笙从伞里抬起头,伸手接住一片掉落的樱花瓣,微微一笑。
这种大朵花瓣的樱花,她父亲曾亲手为她在家里的院子里种植过。
后来灾后重建,她虽然也得到了一套崭新的房子,可却再无人为她种植过哪怕是一株草。
如果有人会给她……等等,会……会?
就像是身处的梦境被打破,余笙想起了什么,原本岁月静好的画面被打破,她连忙收回手,快步往医院的方向赶。
一时间急得像是要跳墙的兔子。
啊啊啊啊啊,她竟然忘记了下午还有个会!
苍天啊,这可是王姐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去参加的会议,她迟到肯定会骂死她的!一想到那个画面,余笙的脚步变得飞一般。
因为害怕被骂,余笙真的是用穷尽一生的速度,快速赶向医院。
又是打飞的,又是疾跑,可等到余笙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她有些难过,还有一阵的害怕。
等她恹恹地走回办公室,只见王姐已经在她的座位上“高贵冷艳”地等着了。
余笙有气无力地喊了她一声,算是打招呼。
“呵,还知道回来呐。”王姐走过来戳戳她的胳膊,语气是责怪,“我说你还真是缺心眼,表彰大会你也能迟到。多重要的会啊,你是有多不上心?”
“我……”她也很绝望,很无奈啊。
“按理说,你这种军校出来的,时间观念很强啊。”王姐叹了一口气,也不想继续骂下去了。只伸手指了指那座放在书架里的水晶杯,“奖杯我给你拿来了,就是还有主任那关,你自己掂量一下去解释吧。”
余笙泄气:“哦。”
从办公室里出来,余笙又直奔了李主任那,心情是十分的悲怆。
……………………
………………
在这种西边地区,能看见一场初春的新雨很是难得。
秦歌在这里大约也呆了有十年,却根本没有时间体会这样雨后美好的风景。
他的生活就是高强度的训练,还有在战场上的出生入死。
没想到直到负伤休息时,他才有时间看这自己保卫的壮丽山河。
深呼吸一口,他转身朝病房走。
只是还没有进入自己的房间,就见到斜对面门框处站着两个人。
一个年长的男人,一个年轻的姑娘,貌似姑娘还在挨批。
小姑娘头压得低低的,十分惭愧的模样。但是放在后背轻轻揉捏钥匙扣上的小熊的手却是十分悠闲,一点也没为眼前男子的严词厉色所打扰。
似乎发现小姑娘在发呆,那年长者立马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姑娘惊起,立马抬头挺胸站起了军姿,并且下意识的答了个“到”。
“到什么到,这里不是你们军校,不需要那些规矩,但我也有自己的规矩。刚才跟你讲的什么,你都听进去了吗?”
“额,嗯……额……”
“你看看你,你给病人做手术也这样发呆,还要不要命了!”
“回主任,手术台如战场,每一个战场我都会好好对待!绝对不掉以轻心,还请主任放心!”
“回回回去吧你,下次再迟到,你的介绍信我就不给了。”
“啊?”小姑娘立马就焉了,连忙谄媚地朝那李主任笑,“主任这样不好吧。”
她还扯扯他的袖子,即使恶心着自己恶心着别人也要向人撒撒娇。毕竟……面子是什么,她早丢完了。
“所以不要再有下次。”李主任甩掉她的小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小姑娘立马行了个军礼:“是!一切听主任的!”
“去吧。”李主任的表情要有多嫌弃就多嫌弃,可嫌弃多了,反而有一丝长者的宠溺在里边。
等小姑娘一溜烟跑了以后,听墙角的秦歌才出来。
他悠闲地踱步走到了李医生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也不等李主任发话,便径直走了进去。
一坐下,他就指着外边开门见山地说道:“主任,我想要一个陪护。”
“陪护?那我去保姆中心再叫个人来就好了。”李主任十分理所当然。
“保姆哪专业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医学生吧。就刚刚那个好了,应该是实习生吧,将来恐怕也是要进入军队的。”介绍信这三个字太熟悉了,再加上那笔挺的身板,怎么也是同道中人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哈。”李主任暧昧地瞧了两眼眼前的男人,“怎么,看上人家了?”
秦歌低着头却抬眸看他,表情十分玩味。两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