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卿砚眼里的笑意更深,再次出声询问对阿元无从下手的关暮雪:“你到城西的行踪除了阿元事先可有其他人知道?”
“我住所偏僻,又是孤儿,此事只有阿元和我自己知道。”关暮雪听到卿砚的询问微微愣了一下,不懂对方问这个做什么,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阿元见状像是瞬间急眼了,手都不自觉的开始比划了起来:“呜呜呜……雪雪你不相信我?我、我那两天一直都没有出过府,门卫可以作证的。”一副生怕对方不相信他的急切模样。
云流此刻也听出了一些弯弯绕绕,但看着阿元一脸被误解的急切表情,始终不相信此事和眼前这个单纯可怜的弟弟有关,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认同的对关暮雪开了口:“暮雪,此事一定是误会,你再仔细想想,那日你们俩交谈之时,江言可有在门外偷听?”
卿砚嗤笑一声,他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云流嘲讽道:“云尚书你莫不是傻了?络城里头谁不知道你我虽有婚约在身,可你嫌恶我到了极致,甚至在门口贴上了不准我入内的字幅,我又如何跑到你家里头去偷听?”
云流再次涨红了脸反驳:“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混了进去。”
这话说的连云流自己都有些心虚,谁不知道因为他父亲是将军的原因,家里的护卫更是被□□的井井有条,莫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卿砚了,哪怕是皇帝老儿身边的影卫来了,没有允许都不可能冲得进去。
众人们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个个都哄笑出声,纷纷感叹云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而云流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更是将卿砚恨到了极致。
而关暮雪在云流一脸不认同的质疑自己并为阿元说话之后,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指甲几乎就要陷入肉里,他现在看阿元是哪里都不顺眼,心里的嫉恨像是要将他淹没一般。
卿砚将三人反应尽收眼底,他笑了笑,走上台去从怀里掏出系统给他的一叠书信交给了巡抚:“巡抚大人,此物乃是阿元与他兄长的书信,平日里以鸽子传接。内里清清楚楚的表达了阿元对云流的爱慕以及哀求他哥哥为他除去云流并嫁祸于我的过程。”
听了这话,云流低下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阿元,他没想到一直被自己当做弟弟的少年居然会喜欢自己,更没想到此事真的和对方有关,这一瞬间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跟了他十多年的少年有些陌生的叫他认不出来……
察觉到云流的异常反应之后,阿元直接慌了神,他掐了掐手心勉强镇了镇心神,一脸气冲冲的出声:“坏人!为什么要污蔑我!明明就是你做的还非要冤枉我!”说话间他的眼里还含着泪珠,欲落未落,脆弱中带着坚强,叫人好不怜惜。
巡抚细细看着纸上的内容,听到阿元的话也是神色不变,只是开口让阿元写了几个字,阿元因心中无鬼又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自然是同意,写完了连着书信一并教给师爷拿去检验字迹。
“大人,这字迹的确是这位小哥儿的。”
此话一出,阿元顿时瞪圆了眼。
不可能,和哥哥的书信向来是写了一封就烧了一封,这些东西只可能是假的!
巡抚见状拔声而问,语气严肃:“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还要辩驳?”
在师爷的判断出来之后,云流看向阿元的眼神就已经变得彻底陌生了起来,他完全接受不了自己一直当做弟弟的人居然会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恶毒、阴险,如此不堪。
云流态度的转变阿元自然是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此刻他的内心已被绝望所覆盖,只能拼了命的摇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哭啼啼:“这些证据是假的……呜呜呜……阿元没有写过这些东西……”
“哦?”卿砚玩味的看向对方:“此次审案上到巡抚大人,下到师爷衙役,都是当今圣上亲自所选,也是在整个萧国都出了名的清正廉洁、判案手法老练,你这是在质疑当今圣上?还是在质疑大萧国里的万千老百姓?”
被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阿元又哪里敢认,他哭着否认,还打算继续辩驳。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日关暮雪的行踪只你一人得知,又有此信为证,动机人证物证具在,谋害他人清白之身、将罪行嫁祸于人,两罪并罚,按律当斩。”
阿元一听更是慌的口不择言:“呜呜呜……不要!不是我做的……”
巡抚见惯了这种被揭发之后不承认的人,直接惊堂木一拍打断了阿元不死心的哭诉,紧接着有衙役将哭哭啼啼的阿元和他还想昏迷的哥哥押了下去。
而云流听到了巡抚的处决之后,竟然再未吭过一声,这也是叫卿砚惊讶不已。
事态的转变超乎众人的预料,他们本来是奔着江言被打脸来的,哪曾想江言不但洗脱了自己找人欺辱关暮雪的罪名,还找到了真正的凶手。
可还不待他们啧啧感叹的时候,卿砚就已经对着巡抚微微俯身,神色极为坚定的开口:“大人,我欲告桂毒妇再三辱我名声之罪以及关暮雪夺我未婚夫在先辱我名声在后之罪。”
说罢,他直起身子转过去直视依旧是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的关暮雪、桂英二人,眼神锐利的叫人不敢与之对视:“近日里,有传闻说我的鼠疫药方乃是从关暮雪家里偷的,可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无视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