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和却只是看着王韵然背影:“你去说,定不一样。”
“三叔真老糊涂了,今日的韵然,不过一个被寒门退婚的可怜人。”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留下王玄和原地愣住,他还记得延声离世时,百丈崖底,安平王犯险帮忙寻回延声送韵然的玉坠,那一身伤痕叫他震惊,只是之后他一气之下离京,洛城事情再不知晓,得知王韵然和蒋家的婚事时,也叫他大吃了一惊。
既求不得,王玄和只得离去,王韵然一人在房中,手中的玉坠子捏得很紧,仿佛那个无论她怎样戏弄,总爱围在她身边的弟弟还在。
“当年,若我随你去了青州,结局是不是不一样?”王韵然当时一心出海,王延声冒着家法风险将王韵然藏在出行马车里,可惜出洛城时,王韵然还是跳下马车决定回去,那便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好似每次遇险,她都能躲过一劫,却不知这更叫她遗恨。
房门敲响,王韵然才是回神,进来的是管叔,他进京不过带来蒋家退婚的消息,二爷本还嘱咐他将二姑娘接回洛城,只是王良媛以姐妹多年不见为由,将王韵然留下再住些时日。
“管叔就要回去?”收好玉坠,王韵然说着。
管叔点头,将一方盒递上:“临行时二爷就说过,二姑娘既进了京,怕再不会回洛城了,这些是二爷送与姑娘的。”
打开,里头厚厚一沓地契,都是京城里的一些商铺宅院,原来西城连着一整条街都姓王。
“这是?”王韵然微微讶异。
“老太爷走的时候,给二姑娘留了许多地契,都在洛城一带,二爷说姑娘既然不回去,便换成京里的铺子,还另给姑娘添了两座大宅。”
“大太太可知道?”
“如今是二爷掌家,大太太也不过问这些的,二爷只说这些是送姑娘的,日后姑娘嫁妆,还按着大姑娘的标准,再置办一份。”
王韵然抿唇,二哥这些年待她极好,将俩座宅院的地契抽出:“既是爷爷留给我的,我便收着了,二哥另添补的就不必了。”
“姑娘知二爷性子,这事办不好,老奴回去得挨罚了。”
管叔是王家老人,挨罚自然不会,只是想起二哥性子,便也作罢。
“二爷还交代了,不管二姑娘日后怎样,二爷都不干涉,但姑娘再莫和安平王牵扯上,只当二爷替王家求了姑娘。”
王韵然手微微抖着,只道:“会护着王家的,不止二哥,韵然亦姓王。”
得了二姑娘这句话,管叔才是安心退出去。
黄昏时分,王韵雅才是回府,听说三叔与谢怀棠来过,便问了些情况,王延喜的事情她也晓得,三叔曾几次往太子府来找她,只是她没有松口,毕竟这个弟弟与她们不曾长在一处,这些年又尽是惹祸,不得王韵雅喜欢,再者太子府和兵部关系微妙,不好插手太过。
只是她们不晓得这个胡贺却是个难缠的,几次将事情闹到陛下跟前去,一只瞎了的眼睛,却想换个倾国倾城的王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