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把头一撇,不理桃花,“小白眼狼。”
桃花无语,她怎么就成白眼狼了,这罪名安得也太快了点吧。
宁非瞧着这两人耍花枪,他觉得阿九气呼呼的样子特别有烟火气,也特别可爱,一时没忍住就凑过去表忠心了,“阿九,阿九,我对你好,我的东西全给你。”
阿九把他的脸推向一边,“边去,没你的事,你别掺合。我跟小白眼狼算账呢。”阿九依旧气呼呼的样子。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桃花无奈极了,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来哄阿九,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得露出笑脸。
阿九这才情愿替桃花看单子,“你傻不傻你?你哥哥是相府嫡长子,他娶媳妇下聘礼自然有你爹操心,你这个做妹妹的逞什么能?你就送吧,送吧,顶好都送过去,你爹还省了一大笔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孝女呢?”阿九瞪着桃花道,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小的,该你哥哥给你东西才是,你上蹿下跳做什么?炫耀你富有?你这是想招贼惦记呢?”
桃花一想也是啊,她光兴奋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嘴上还替自己辩解着,“我这不也是怕相府不给我哥哥收拾的聘礼吗?”
阿九一挑眉,“你爹能丢得起那个人?你放心吧,那是平湖长公主,你爹上赶着还来不及呢。”
桃花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去库房摆弄她的宝贝。她一走,宁非就十分幽怨地瞅着阿九控诉,“大皇子他们比我小的都成婚了,宋承熙也没我岁数大,也准备下聘了,阿九,我也给你下聘礼好不好?”他现在可想把阿九娶回家了。
阿九斜了宁非一眼,“你说好不好?你要是等不及了可以另选他人,喏,门在那,好走不送。”
宁非一下子就怂了,“嘿嘿,阿九,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哦对了,你不是说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腰酸?来来,躺好,我帮你按按。”他讨好地对着阿九笑。
“你才腰酸呢。”阿九一下打开宁非伸过来的手,“心情不好,别烦我。”他就是这么一个矫情的主儿,受不了就趁早滚蛋。
宁非那舍得滚蛋,他早就总结出经验了,追求阿九就得胆大心细,外加不要脸,豁得出去才能抱得佳人归。何况阿九心情不好不正该他表现的时候吗?所以他插科打诨好一番功夫终于把阿九逗得露出笑模样。
与安郡主的婚事订下来了,宋承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警惕了,他始终不相信姚氏会那么好心,当他看到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姚惜惜频频借故来寻他时,心道:终于来了。这便是姚氏的手段吗?未免把他瞧得太肤浅了吧?
姚惜惜一来,宋承熙立刻就避出屋子,还大声呵斥,“姚家表妹,男女授受不亲,我是订了亲事的人,可不能坏了你的名声。多谢你的好意,我不渴也不饿,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说得姚惜惜都下不来台。
姚惜惜打着送点心送汤水的幌子接近宋承熙,一连好几次都铩羽而归,她又着急又沮丧,跟姚氏哭诉,“姑母,大表哥避我如蛇蝎——”说到底姚惜惜也是个年轻姑娘家,脸皮薄,鼓足了勇气照着姑母的意思做了,却被人如此嫌弃,心里早就无比委屈了。
“姑母,这都是侄女的命不好,不然就算了吧。”姚惜惜的一腔热情被现实打击得成了渣渣,风一吹就飘散了。
姚氏也是气得要命,心里埋怨侄女没用,连个没见识的毛头小子都笼络不住。嘴上却安慰道:“惜惜你别着急,你大表哥那人是个书呆子,不解风情,这不是难能可贵吗?等你过了门他知道了你的好处还不是只对你个人好?”
姚惜惜被姑母说得又心动起来,“姑母,那现在该怎么办?”
姚氏一咬牙,看来得下重药才行了,便道:“既然你大表哥不开窍,为今之计只能兵行险招了,惜惜,你这样。”她低声交代着。
姚惜惜紧紧咬着唇,半天才应了一个好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容不得她再回头了,只能听姑母的往前走。姚惜惜心里其实也清楚,她要是半途打了退堂鼓,姑母肯定不会再管她,回到家里她也落不着什么好。她虽然是嫡出,可家里光是与她年纪相仿的嫡出姐妹就四个。
这一日,宋相爷正在书房与门下的清客学生一起议事,忽然听到外头长子惊慌失措的声音,“父亲救命啊,儿子不要纳妾,有人要坏我名声啦!”
宋相爷额头上的青筋一条,眉头就紧跟着皱了起来,刚要吩咐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见他的长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闯进来了,看到自己,眼睛都亮了,“父亲,快救儿子,儿子死也不纳妾。”
“胡闹!你这般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宋相爷的目光落在长子还往下滴水的头发上,训斥道。“多大的人来还这般没点稳重?还不快滚回你院子整理好仪容!”
宋承熙却站着没动,“父亲,儿子不敢回去。儿子正在室内沐浴,谁知道姚家的表妹居然闯了进来,这不是要坏了儿子的名誉吗?儿子跟安郡主已经订下婚事,可不得洁身自好?情急之下儿子只好逃了出来。”他光明正大地告起状来。
宋相爷的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长子直接就嚷开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