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陪着我回到了云暮阁,穆纱一见到我头发凌乱的样子,忙问道:“庶福晋你这是怎么了?”
我向穆纱问道:“穆纱,你可知道那依娜沙福晋的族人与我阿玛之间到底是何仇?使得她这般痛恨于我?”
穆纱听罢我的话有些惊诧道:“庶福晋,今日可是她给你罪遭了?”
我叹道:“遭罪倒不至于,只不过她不想我在这府上好过。穆纱,你是不是知道这其中缘由?”
自从我来这成郡王府里,云暮阁的总管穆纱一直待我很好,她看着我委屈的眼神,心中似乎是不忍,犹豫良久,才对我说道:“依娜沙福晋是巴拉雅厄多大人的嫡女,上头还有两个同胞兄长,厄多大人跟随老郡王谋事多年,老郡王出事时,摄政王念在老郡王是皇族中人,因此祸事并未波及王府中人,只将老郡王一人正法,但厄多大人……”
说道这里穆纱也惋惜地摇了摇头,继而道:“厄多大人一族,除了三位嫡系子女,其他十七口全部遇难,依娜沙福晋的两位哥哥被流放宁古塔。”
我问道:“那依娜沙福晋为何幸免于难?”
“这……”穆纱说道这里,似是怕别人听到,拉着我进了云暮阁里,才讲到:“这事虽然成郡王府上下都知道,但也不能明着说,厄多大人临死前求我们郡王在摄政王面前圆个慌,就说依娜沙福晋幼时已经许配给了他,这才逃过了流放的一劫。”
听罢穆纱所说的之后,我才明白过来,为何依娜沙如此痛恨于我,本是官家千金,却一朝落难,依附他人生存,而好在成郡王对她尚且不错,刚才一番争吵中,听得出,成郡王处处都在为她的安危考虑。
可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穆纱见我神情黯然,叹了口气道:“依娜沙福晋进府后,郡王待她很好,但她毕竟遭受过灭门之痛,打击甚重,才使得她性格喜怒无度,庶福晋你以后能避则避开她,免得自己受了委屈。”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道:“我怕我想避开她也没用,我阿玛欠她巴拉雅氏的十七口人命,她迟早是要我还回去的。”
穆纱看得出我的委屈和担心,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事庶福晋不用担心,虽然郡王与庶福晋的父辈们之间有恩怨过节,但郡王为人仁厚,并不会为难庶福晋你的。至于依娜沙福晋,早在庶福晋你进门前,郡王便已经于她下了令,但她始终不肯罢休。奴婢在这里斗胆做个揣测,这依娜沙福晋绝不会做出伤害庶福晋你性命之事。”
我疑惑道:“你为何这般确定?”
穆纱压低了声音说道:“依娜沙福晋的两个胞兄流放于宁古塔,倘若她对庶福晋你做出不轨举动以至伤及性命,想必皇太后定不会放过她这两位兄长的。这一层面,奴婢驽钝尚且能够想到,聪颖如依娜沙福晋必然也能想的到。”
我惊叹于穆纱原来这般为我着想,感激地说道:“穆纱,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了很多,其实我嫁进成郡王府中,真的只求他们能够给我平静的生活。”
穆纱思忖着说道:“庶福晋,还有一件事,奴婢想替郡王向你解释,成郡王平日里作风俭朴,说句不该说的,这成郡王府可算得上是简陋,皇上突然赐婚,王府上没有空的房间准备,这才匆忙间将原来的旧柴院翻新成了现在的云暮阁,但毕竟是柴院,屋顶的承重力不够,没想到这年里还会下冰雹,郡王是真的怕你在这屋里有危险,这才亲自来接你去他房里的。”
看来是我误会了景琛,正如穆纱所说,景琛是个宽厚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我们父辈之间的恩怨而痛恨为难我,而倒是我,处处怕他有意为之,把他想成了睚眦必报之人。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道:“穆纱,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力同他好好相处。”
穆纱听我这么说,也欣慰地笑了笑,我继而道:“穆纱,谢谢你的这番话,让我明白了不少,也更要谢谢你在我入府后的照顾。”
穆纱忙推辞道:“庶福晋言重了,奴婢哪里敢讨主子的谢,照顾庶福晋本就是穆纱的职责。”
我对成郡王的误解,因为穆纱从中的解释而慢慢化解开来,我庆幸我的夫君景琛原是这样宽厚有礼的人,却也恐惧,在日后的生活中,该如何面对依娜沙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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