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只有季淮和付遥上了车,他还有些意外:“阮年呢?”
“年年的爸爸来给她开会了,说带女儿去他那边住一晚。”付遥解释道。
季泽文点点头,又问:“她爸爸不是在邻省上班吗,特意请假来的?”
“不是,好像是碰巧来宁市开会。”
“那正好啊,明天约着一起吃个饭吧。”季泽文说着就要拿手机订餐厅。
付遥摇头:“下次吧,他说明天就走了。他白天来了一趟咱们家,还送了好些东西,我本来不要的,但看他特别客气,说感谢咱们照顾年年什么的。我想着收了可能他更安心点,就没再推辞了。”
“嗯,收了也好,以后有机会咱们送回去就是了。”季泽文语气轻松,“反正年年还住在咱们家呢,不怕没有回赠的机会。”
“说起这个——”付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阮年的爸爸今天跟我提了一句,他有点想给年年在宁市租个房子。”
原本一直看着窗外的季淮豁然转过头。
“真的吗,已经打算好了?”其实季泽文也没有太意外,之前跟阮年的父亲通电话时,他言语间就表露出过这类意思。
“应该是。不过他好像还没有和年年商量这件事。”付遥道。
季泽文了然:“那大概今晚就会征求年年的意见了。”
付遥有点怅然:“哎,还真有点舍不得年年搬走。小淮你说是吧——小淮你怎么啦,不舒服吗,还是困了?”
季淮紧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疼。”
付遥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该不会昨晚又熬夜了吧?”
“没有。”季淮侧过身。
付遥见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了,转头去和丈夫聊今天家长会的内容了。
当晚,季淮久违地失眠了。
阮年刚搬来时,她就住在隔壁房间的这个事实,让他半夜难免辗转反侧,后来也就习惯了。
而这次她没有睡在隔壁,却让他久久难以入眠了。
于是,季淮第二天也起得格外晚。
他下楼后,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父亲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沙发上,母亲在阳台浇花,家政阿姨在厨房做菜。
没有昨晚害他睡不着觉的人的身影。
付遥这时笑着走过来:“我说大少爷,终于舍得起床啦?可以直接准备吃午饭了。”
季淮似是不经意地问:“阮年呢?”由⑤徜⑦徉②在⑦书①海⑧里①整②理③
“上午回来过一次,没在家待多久去图书馆啦。”付遥感叹道,“这孩子真是太用功了,才考完试呢,还是坚持泡图书馆。”
说完又看向自己儿子,叹气:“小淮啊,妈妈以前还真没管过你几点起,奈何这活生生的对比太鲜明了——咦小淮你去哪儿?别生气啊,妈妈开玩笑的,周末适当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刚考完嘛……”
季淮扔下一句:“,吃完饭去图书馆。”
“哇,真的吗?”
付遥被自己刚刚那几句话的威力震惊到了,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
在省图自习室里找到阮年时,她正撑着脑袋望向窗外。
季淮笑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发什么呆呢。”
阮年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到他,赶紧回过神:“没什么……哦,有道题,我解不出来。”
季淮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试卷:“我看看,你先做别的。”
阮年凝视了几秒他英气不凡的侧脸,咬了咬唇。
昨晚父亲郑重地向她提议,希望在宁市给她租个房子,让她安心在这边读书。只要她点头,他立马开始托人找房子。
如果是两个月前听到这番话,她大概会高兴得跳起来。
可现在……
且不说租一间房子要花多少钱,听父亲的意思,似乎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边。
弟弟还在岩城读书,母亲是不可能来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应该好好在老家颐养天年,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来照顾自己。
而更牵动她心神的,是在宁市租了房子,便意味着要搬出季家。
如果说在从前的漫长岁月里,季家对她而言还只是一个符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