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想给我道歉?”
赵因恪:“不是,昨天话一说完,我就想道歉了。”
此时赵先生的样子,仅有‘呆萌’二字可描述。明沅愣神片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别这样,话一说完就后悔想道歉,这也太痛苦了吧?我又没有生你的气。”
赵因恪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内陷的眼眶里发出一丝光亮来,“真的?”
明沅淡定地点点头:“嗯,而且你是担心我一个坑里摔三次而已,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人家虐我千百倍、我待人家如初恋’类型的人,你就别操心了,准备早饭了没?”
赵因恪:“…没。”
“太好了,”明沅扬眉一笑,“我一会儿去买隔壁街口那家饼夹油条,可好吃了。”
纠结反复一整晚,想了无数种她可能会说的话,甚至准备好昨天那样沉重的心情…可,话题是怎么到了饼和油条上的?
明大小姐飘然下楼,侧身而过时,他隐约闻到一缕轻微的柚子香气。
烧饼夹世界,大饼卷一切。
这个充满烟火气息的道理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的赵因恪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明沅拿着传说中的饼夹油条回来的时候,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
近乎不知所措地看着手里这个奇怪的混合早餐,赵因恪的眉头微微抽了抽,“这个你很喜欢吃?”
看来这几天他早起热牛奶吐司忙活着,似乎并没有忙到点子上。
“喜欢啊,”明沅从小茶几下拿出一罐蜂蜜,给两人都准备了点淡淡的蜂蜜水,“不经常吃,不过食物总是多种多样才好,早餐尤其是。”
赵因恪觉得很有道理,况且,确实有种无比诱人的香味。将将斯文地咬了一小口,明沅就说:“赵因恪,吃完早饭你换件衣服,咱们去看个展。”
“看展?”
明沅咽下食物,“服装展,非言古道,你听说过吧?”
赵因恪没说什么,专心致志咬着手里新鲜的早餐。明沅以为提起服装设计他心里不痛快,便换了个话题:“今天明然和如安考完试,明天我请你们一块儿去吃海底捞怎么样?”
赵因恪看看她,点头:“好。”末了又问:“明然和…如安,是特别好的朋友吧,你们关系也很好?”
明沅怔了怔,“哦,那个,我没告诉过你哪,如安的爸爸,算是我的继父,不过如安一直是和他妈妈生活在一起的。”
简单两句话说得赵因恪诧异非常,不由自主张了张嘴,“呃…”
明沅却忽而一笑,“跟你形容一下我们那时候的名场面。明然那会儿刚上大学,我店开起来没多久,他就经常过来这边溜达,有时帮忙卸个货。有天他带着如安一起来的,忙了好一番功夫给我装了一串吊灯,”她指了指外间墙壁上那一周精致清新的装饰灯,“想不到我妈和那个叔叔那天居然赶巧过来看我,如安去洗手了,我和明然毫不知情地让他们坐下,等如安下楼来,我就开始介绍了,我说:‘如安,那什么,这是我妈…’”明沅眼睛里流光溢彩,“然后就见如安难得露出一点惊异的表情,几度张嘴,最后无比纠结地说了句:‘…爸!’”
赵因恪看着明沅几乎称得上是璀璨的笑容,不由自主呆了。
“明然:‘哈哈哈哈哈哈’,一直笑到我把他扫地出门,我猜他以前就差个机会和如安称兄道弟,不过确实是缘分,如安比较腼腆,和明然很不同。”
她神情平静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赵因恪在明沅发觉之前自己回了神,但笑意却来不及收回去,明沅看见,眨了眨眼说:“小时候,很长的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很孤独,不过还好,现在我也能说这些鸡飞狗跳的家长里短给你听。”
赵因恪的笑意微微凝在了脸上,像是想透过明沅沉静的神情,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非言古道,陆氏集团原创品牌,无数服装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殿堂,近十年的时间,早已牢牢将亚洲服装设计江山掌握手中——钟峻还真是会投其所好。展会高端无比,简约中处处透着精致。能够来看新装发布其实很不容易,这里云集着一众大神级设计师和高门名流。赵因恪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但他并不自在,显得心事重重,好在明沅坦然自若。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为了什么,梦想、追求,这些缥缈的字眼,在铺天盖地的新闻和一向倚为依靠的学校发来的退学函下,破碎了一地。t台上翩然来去的模特展示着的,也是某位设计师的心血,而他曾经的努力,似乎都已化为虚无。
明沅什么都没有说,坚持带他来看展已经算是自作主张了。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离场时一直心神恍惚的赵因恪遇到了熟人。那人在背后像是叫了两三声才让赵因恪回头,他这才走近,笑说:“因恪。”
赵因恪脑子里轰然一声,连明沅都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猛然僵硬。
“…师兄。”
来人眉眼英俊,透露着不凡的睿智才华,“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有联系我?”赵因恪竟然久没有回答,那人又看了看明沅,微微一笑:“这位小姐,是明沅小姐?”
这下轮到明沅结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