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遗用舌头舔着脚上的伤口,铜盆般的眼睛里满是戾气,“没想到那蒙冶,还炼制了毒焰金索。赤坎,这一次,还真多亏了你,否则我要吃大苦头。”
赤坎恭敬地道,“我代表苍梧氏族,向您表达最为深沉的歉意和忏悔。以后,您会继续庇护我们生活在浑夕山吧。”
肥遗抬高了头颅道,“那蒙冶桀骜不驯,如果他还是首领的话,我一定会大发雷霆,把你们赶尽杀绝。如果你能够成为他们的首领,率领他们虔诚地侍奉于我,我,又怎么会介意多一批忠诚的子民呢?你们所具备的能量,比起那些山中的野兽,可要强大多了。”
赤坎干笑着道,“这就需要大王您,再多赐予我一些法力了。我已经用灵巫秘术忠诚地侍奉于您,只要我再多显化一些神异,族长之位,非我莫属。那蒙冶遭此打击,必然是一蹶不振,再不能翻身了。”
肥遗嘴巴一张,一口黑雾喷出,笼罩住赤坎。赤坎大张着嘴巴,尽情呼吸着。吸收完那团黑雾后,他长长呼出一大口浊气,感觉酣畅淋漓,身上黑袍的颜色,加重了几分,整个人的身形,却更为缥缈。
“多谢大王赐予法力。”赤坎再度匍匐于地。
“你回去吧。一个月之内,不能成为首领并带领苍梧氏诚心侍奉于我的话,我会收回所有法力,到时你就是废物一个。要么,做一条努力打猎的狗,要么,就变成废物,等着被阴魂纠缠而死。”肥遗以鄙夷的声音道。
“不需要一个月,十天的世间就够了。”赤坎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道,“大王,这一把剑,可以送给我吗?”
肥遗一把抓起了妖屠剑,眼睛一瞪,极为不悦地道,“你的儿子,在莽苍山学道。你是想把这把剑给他吧!这剑里封印着纯粹而强大的神魂,对我的威胁太大,你想都不要想。只有把它丢入阴魂恶鬼聚集的聚阴潭里,让那些源源不断的恶鬼阴魂日夜不停骚扰侵蚀剑灵,才能令这把剑失去灵气。”
“是我不对,我掌嘴!大王明察秋毫,我不该打这样的小算盘。”赤坎使劲抽着自己的嘴巴道。
“你快回去,不要让人起疑心。你现在还不是首领,却为了一柄妖屠剑巴巴地跑到这里来,真是愚蠢的人类!”肥遗不耐烦地喝令道。
“遵命。”临走前,赤坎扫了一眼地上昏迷过去的蒙逸,“这个人呢?大王不吃了他吗?”
肥遗显出厌恶无比的表情,“我才不吃这种中了蛊毒的脏东西。”
“那我砸死他,以免夜长梦多。”赤坎搬起了一块石头。
“不。”肥遗制止了他,发出阴森的笑声,“留着他的命,这个脓包,我要让他活着回去,再狠狠地折磨蒙冶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以大王您的实力,杀掉蒙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效劳。”赤坎阴沉无比地道。
“不!”肥遗摇了摇头,“蒙冶,也算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就喜欢看他上下蹦跶折腾,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浑夕山上,这般有趣的生灵,不多啦!我要一点一点地摧残他的自信,摧毁他的一切,看着他身不由己地滑向深渊,嘶嘶嘶。”
“大王高见,赤坎望尘莫及。”赤坎不失时机地拍马屁。
“收起你这套令人厌恶的嘴脸,快点滚下山去!愚蠢而聒噪的人类!”肥遗凶了赤坎一眼,吓的赤坎慌忙下山去了。肥遗抓起妖屠剑,张开翅膀,往阴魂肆虐的风殇谷飞去。
良久之后,蒙逸终于醒了过来。肥遗,早已不知所向。妖屠剑,也不见了。他恨不得直接搬起一块石头把自己砸死,可是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正常,必定是巫师赤坎从中捣了鬼。他死不足惜,但是巫师赤坎这个罪魁,一定要揪出来。否则他父亲蒙冶,将如何看待自己这唯一幸存的儿子?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一直以来信奉追随他的族人?
蒙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连爬带滚回到枫溪谷的。这一次,他辜负了太多的人,包括他最尊敬的父亲,最敬爱的兄长,还有最亲的母亲。之所以还要强撑着脸面回到枫溪谷,是因为蒙逸,也还想证明,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而是巫师赤坎搞的鬼。
一回到村子里,蒙逸便感觉到了气氛死一般的压抑。村里那些和蔼热情的人们,如今都以异样的目光瞧着他。他们并不具体知晓妖蛇洞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巫师赤坎,早已凭他的法力,预告了刺杀肥遗失败的消息。
蒙逸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来到了赤坎的住所。赤坎正在屋中作法,设法平息妖蛇肥遗的愤怒。已经有不少信众,虔诚地跪伏在了他房子外面,跟他一同祷告。
蒙逸冲了进去,打断赤坎的仪式,怒不可遏地喝道,“赤坎,是你捣的鬼。是你害我们刺杀失败。”
赤坎显出了无辜的样子,“我怎么捣的鬼?我怎么可能捣鬼?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刺杀失败,我们苍梧氏都要倒大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在给你擦屁股,向肥遗祷告,承认我们的过失,避免我们苍梧氏,遭遇滔天大祸!莫非你怀疑我对于氏族的忠诚?”
“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刺杀失败?”蒙逸眼眶有些湿了,带着哭腔道。
赤坎冷笑一声,“很好,大伙都在这里,你跟大伙说一说,你们是怎么刺杀的,为什么会失败?其他的十勇士,全都死了。为何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