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雾气已是难得,宗易再这么烧下去,迟早会把她的灵魂烧尽。
宗易终于收手。
“当初你主子在她的生死簿上写了什么?”
红雾半晌没说话,似乎在沉思。
“你当初定下誓言,只要主子肯救她一命就不会过问,如今反悔是什么意思?”
宗易冷笑,“你主子的一魂一魄就在她身上,不如……”
红雾急了,“上神!生死簿上的东西改不了,这一切主子当初就定好了,现在谁都没办法更改!”
宗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按生死簿上做,她会死?”
红雾道:“成了人,百年之后自然会死,上神知道解决的办法啊。”
宗易脸色很难看。
“饶你一命。”
当初他找阎王借来生死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如此命数,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那时候他就知道有人动了手脚,于是下来看看。宗易原本只是隐隐有些猜测,今天来这一趟算是清楚了。
一切都是命数,是慕见轻的命数,半分违逆不了。
他要是改了,结果就会变,变成什么样,那是无法控制的。
此时他才庆幸,那天他没能拦住她,让她去了湖边。
回外漫长,宗易又去拿了点东西,这才会青城。
转眼已是晚上,这一条街几家餐馆还在营业,正是热闹的时候,店门口木板上写的“办事”两个字,对面是一家烧烤店。
老板老板娘人很好,生意也不错。
宗易停下脚步,点了一些东西,都是他们几个喜欢吃的。
时间被无限延长,他看到街边昏黄的灯光,投下一片光亮,几只飞蛾在灯下飞,接近又远离,像在试探着什么。
而路灯下,靠着一个穿花衬衫的人。
他认识,前几天他还和他打了一架。
也不算打架,单方面的虐待而已。
一只千年的蝴蝶,还没资格和他打架。
宗易的心一向是石头做的,初旻如此潦倒落魄靠着路灯,生不出半分怜悯,但也没有一丝高兴。
他带着打包好的东西走进店的时候,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大概是有人过来来找初旻带他回去了。
仔细想想,这只蝴蝶也挺可怜。
找了五百年的亲妹妹死了,唯一复活的机会被他亲手摧毁,也找不到人复仇。
宗易设身处地想了想,要是他是初旻,该怎么活下去?
现在死还是复仇后再死?
总归一个死,听起来很轻松。
唯独活着,才是最折磨人的。
宗易打开灯,白泽几个在打扑克,听见声音都出来,看着他手上的宵夜,睁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睡了?”宗易问道。
白泽:她还是他?问谁呢?
阿翘反应最快:“老大没睡,在涂药。”
宗易把宵夜放在桌上,拿了一份上楼。
两人一兽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喜滋滋地带上宵夜去卫烨房间,继续打扑克。
***
慕见轻真的在涂药。
她中午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对着她哭,哭的很伤心,然后她就从沙发上滚下去了,后背着地,疼死人。
于是就找白泽要了一罐药膏,听他说一个晚上就能好,她这会正拿着镜子往后背涂药。
闻到孜然的味道,慕见轻鼻子动了动,然后就看见宗易开门进来。
“刚好,快来帮我看看。”
慕见轻放下棉签,把他手上的宵夜接过来,拆开,拿起筷子就吃。
宗易坐在床沿,一手撩起她的衣服,看了看伤,眉头不自觉皱起。
“怎么弄的?”
慕见轻把经过说了下,一边吃一边问他:“你去问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慕见轻了然。
“那就是要去一趟了?”
宗易用不惯棉签,直接上手,顺便替人揉了揉,疼的慕见轻倒吸一口气。
“听你语气,很想去?”
慕见轻嗯了声,忽略他刚刚明显的“报复”行为。
“在店里太无聊,冬天到了,不出去运动运动会长胖的。”
宗易默然,没说什么。
他们休息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