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了打理,经常赤着脚在山上跑,脚上多了不少划痕。
一种罕见的情绪忽然出现,他都快忘了这种心情叫什么,想了想,好像是愧疚。
“去洗个澡。”他说。
见轻正玩着水,盯着自己泡在水里的脚看。
“没衣服换啊。”
话音刚落,她手边就多了一件跟她原来一模一样的衣服。
见轻眼睛顿时亮了。
“哇,原来你会变衣服。”
说着,她就开始脱衣服,烛阴及时转过脑袋没开,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浸在清凉的水中,见轻还不忘跟他说话。
“你真的不会变人形吗?好可惜,我学了好多人间的玩意,两个人才能玩……”
见轻忽然不说话了。
“嗯?”
“没事没事。”见轻泡在水里,看了看自己的手,仔细把手搓干净,一边小声嘀咕,“青鸟说我是女孩,好像不能随随便便跟别人说这种事……”
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青鸟跟她说的原话是什么,好在还是想起了一句话。
——男女授受不亲。
这句话她还是懂的。
于是她问他:“你们龙分男女吗,咦,好像是雌雄?”
烛阴:“……”
“看样子不分啊,那你们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烛阴不想跟她说话。
“诶?你没有父母吗?你父母没有教你这个?”她语气还挺高兴,“我父亲也没教我,哈哈。”
烛阴:“天要黑了,别说话,快点洗。”
“哦。”
见轻泡了很久才起来,等她慢吞吞穿好衣服天早就黑了。
像打翻了墨汁,成片地洒在上面,再缀上几颗星星,显得格外单调。
这样的天,看的久了也会腻。
见轻今天挑了个粗些的树枝睡觉,她已经摔下去好几次,很疼,她不想再摔下去了。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闭上眼睛好一会都睡不着,低头看了看,烛阴躺在树下,不是小小的模样,跟她见时一样。那时他隐在暗处,她还以为是地下的阎王冒出来了。
她用手垫在下巴和树之间以免硌着自己,看了他好一会。
这条黑龙其实挺不错的,就是话有点少,性格也有点怪,修为也不高……
好吧,这么一看,其实也没那么好。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见轻就这么侧着睡着了。
半夜,月亮从云后出来的时候,哗哗的水声之外,突然“嘭”的一声,像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烛阴被响声吵醒,抬头看了看,树上没人,再看自己身上,某个小丫头睡的正香。
真是好福气,正好掉在他身上。
她没醒,睡的正香,还嫌这么仰着不舒服,翻了身,抱着他睡。
烛阴想把她扔回树上,却半天动不了一丝一毫。
心里想着,她快要死了,他关心关心她也无可厚非。
***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见轻日上三竿才醒,醒了还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意识到自己身下不是树枝后蓦地睁开眼,随后很快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都退化到这个地步了?
伸手摸了摸某只的龙鳞。
诶,是真的。
见轻立马抱着烛阴蹭了蹭,感激地说:“哇,这是我来这里睡的最好的一天。”
烛阴还闭着眼,不知道听没听到。
见轻蹭完,下巴搁在他身上,干脆整个人都爬了上去,声音大了些,怕他听不见。
“我以后还能睡你么?”
烛阴睁开眼,半晌没说话。
“哎呀,我没几天活的了,不会睡你太久的。”
烛阴:“……”
你开心就好。
见轻爬到他脖子,好吧,也不知道它有没有脖子,她在他脖子处观察了半天,烛阴就跟待宰的羊一样,已经放弃了抵抗。
她终于找到了。
她比了比,大概有她半指的长度,那块鳞片不见了,但疤还在。
“我说你性格这么好,逆鳞都拔了,你是不是从来不跟人吵架?”见轻说,“哎,其实这样最容易受欺负了,做神仙跟做龙是一样的,你不凶一点,别人就不怕你,你看你修为这么低,是不是就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