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上官的心里有谱,做商人的心里也有本账,大家也算相得益彰。
可阎闳做的太过分了。
谢庭月只要心里多转一下就能想到:“阎宏势力太大,底气太足,官府压不服,偏又不能要了他性命,给予更重的一击,他气焰嚣张,越发跋扈,百姓们不服,官府公信力就会下降。”
路离的官声也就……
路离冷哼:“我要不把他整治了,这官也就不用做了。”
决定已经做下,只是一时半刻还没想出绝妙合适的方法,有些头疼。
楚暮侧眸:“礼王那里——可有问过?”
路离眸色微闪,又干了一杯茶:“我没直接问,但看他的意思,好像并不在乎阎宏这个人。”
谢庭月和楚暮对视,眸底是一模一样的了然与无奈。
礼王那个人……身份在那里,直接问不太好,有问供之嫌,不直接问……你隐晦着,对方听不懂,又怎么配合你?
可是难为路离了。
但有一点路离很对,阎宏此人必须整治!
二人视线交错,默契非常,眸底情绪交流都是路离看不懂的世界,楚暮还悄悄攥了好几回谢庭月的手,谢庭月起先没察觉,后来又是脸红又是瞪人,楚暮笑的跟傻子一样。
路离感觉自己的眼都要瞎了:“喂喂,你们要亲近进屋关门好吗,别当我不存在啊,很打击人的!”
谢庭月登时脸红,把楚暮握着的手缩回来:“我就是……想到了一个方向。”
路离登时眼睛明亮:“我就知道找你是对的!来来说来听听——”
“还不成熟,我想想啊——”
谢庭月心间思绪快速转动,边吃边想,待到饭毕茶温,方才有了整体思路:“可以这样——”
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外面有人小跑着过来传信:“不好了,有人敲鼓鸣冤,要告萧家主夫妻!”
这事自然要先放放了。
谢庭月皱眉:“谁要告?”
“就是萧温书还有那个柔姑娘!”
这些日子受人照顾颇多,二人不能看着不管,楚暮道:“走,我们去看看。”
路离同样起身:“我也去看个热闹。”
……
青县县城不算太大,萧氏宗族算是数得着的,谢庭月和楚暮走到县衙,没看到萧家夫妇的人影,先看到了外围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
看来这一案,现在压力略大。
二人对视一眼,由着秦平开路,走到了最前面。
路离算是上官,不好随意插手,便没露身份,一直跟着二人,但若县官有失偏颇……
他们来的正好,堂前人正在对质。
萧温书坐在担架上,右腿上着夹板,绑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从白色绷带中透出,很明显,他受伤了,伤的还不轻,大约是断了腿。
精神状态也不大好,眼底一片青黑,脸色苍白,眸底隐隐有血丝,说话都要泣血了:“……萧云峰公报私仇,打着爱惜族人的名号,行迫害之实,侵吞我家家产,夺走我谋生倚靠,不配族长之名!他妒恨我读书比他好,将来定比他出息,便要在我未起势之前将我踩得死死,好保证他未来一家独大!一次治我不死,两次害我未果,便想办法做局让我摔断了腿,无钱治病无米下锅!我是读书人啊大人!如今自身不整,如何参加科考,将来如何派官?我这一辈子怕是要毁在这里了!”
情绪可谓激烈,极易博得不明事实之人的好感。
谢庭月皱了眉,这话要是答不好,很容易招来恶感,可萧云峰的性子——
他看向萧云峰,越担忧。
果然,萧云峰没改得了直脾气,当即冷笑:“妒恨以至于下手戕害——就凭你”
围观众人立刻眼神就不一样了,下意识发出声响的也不少。
杭清奚最知自家丈夫脾性,干脆拦了丈夫,自己站出来,问萧温书:“给你的银子呢?”
柔姑娘在一边惊喊提醒:“表哥!”
萧温书却已经说了话:“起水时丢了……”
杭清奚冷笑:“那你不该告我们夫妻呀,该告发这场大水的老天爷!”
萧温书脸色惨白,说错话了。
杭清奚:“大家一处住着,谁不知道谁?萧温书,我知你最是要强,有时候会钻牛角尖,但实则是个好孩子,有了难处,为什么不说出来?萧家祖训不放弃任何一个族人,你的事我们怎会不管?天上的祖宗可都看着呢!你是被谁蛊惑,起了这心脏的念头?”
柔姑娘抢在前头:“夫人这是什么话?你德行有亏不是错,别人告你就是起了心脏的念头?世间哪有这样的理!”
“呵,”杭清奚冷笑一声,“既如此,咱们就辩辩谁有理,堂官在上,判案并非只听一面之词,你们也别把事情颠三倒四,昧下大多数不说,咱们一条条来,萧温书,你说我夫妇侵吞你家家产,可有证据!”
柔姑娘:“姨母去世间,家中良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