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会吃亏!
路离却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继续看。
县官唆了下牙华子,行吧。
反正有上官顶着呢,到哪断不下去了,他就出来求。
“某些人看着娇柔可怜,实则满肚子都是心眼呢。”
萧云峰是个方正之人,不喜诡计,杭清奚倒是能应对,但她虽是女子,英飒爽利有余,娇柔却少了些许,今日这场面,输赢都不大好看,谢庭月有些心疼,干脆自己站了出来。
“堂官在前,小民放肆了,”他先跟县官行了个礼,“实是这些日子前后小民一直在侧,无法不做个证人。”
县官眼神精着呢,早看出来他和路离很近,哪会气人无礼?而且人也没有无礼之举,他现在巴不得有人帮忙呢!
“公子尽管直言无妨,本官断案要的是事实证据,绝不武断判决!”
谢庭月点点头,这才看向柔姑娘:“你同未婚夫婿患难情深,不离不弃,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所有人都该尊重?”
柔姑娘怔了怔,脸色微红:“这都是我……身为女子,应该做到的。”
“呵呵。”
谢庭月笑出了声:“不说往日你二人如何相处,如何情深似海,我全然不知,只知道那日大雨灾祸,路途艰险,你同你这表哥分别不知遇到过几次危险——生死在前,他抛弃过你,你背弃过他,如今倒拧成一股绳你侬我侬的讹人,怎么,骗自己很好玩么?”
柔姑娘大怒,脸色登时胀红:“你说什么!”
谢庭月转向萧温书:“我再问你,你那蚕种,是不是真金白银的卖给萧云峰了?”
萧温书:“是,但萧家主不步步紧逼,我定然不会卖!”
“不会卖,也不会听话挪动吧?”谢庭月的问题直戳心尖,“那日你们吵架,我可是看到了的。”
萧温书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他已经知道了,谢庭月接下来要说什么。
谢庭月:“你卖了,得到银钱,你不卖,不挪,而今答案应该出来了,蚕种全死,一个不留。钱予了你,你自己没拿好,而今倒来告别人逼迫你卖,可见原谅自己很容易,错,都是别人的。”
这话把脸皮撕的太干净,萧温书没脸回答。
谢庭月又道:“那日山路难行,萧家主一刻未停,站在最前方探路,一力护持,然双拳难敌四手,人力难挡天灾,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了伤,有个伤患甚至是萧家主亲自背上山的,族人伤病者二十,丧命者八,他们都没喊苦,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招摇过市,痛快谩骂,就因为断了腿?”
“还有下山,萧家主分了组,所有族人都是一组一组的走,不留单个,你为什么没跟上?是别人有意疏离你,还是你根本没把自己当作萧家族人!”
当地有个围观小伙子举手为证:“我们没有疏离他!他是我们组的,但时间到,我们去叫他时,他偏不走,非说约好了别人一起,我们一堆人也不能等他一个,就先走了,谁知他——”
谢庭月:“谁知他不小心滑下山崖,摔断了腿。可真是好笑,因为自己不小心摔断了腿,却说是萧家主之错,那你要是在家自己家吃饭噎死,还是种稻人的错了?万事究源,不是这么个究法,你是读书人,这说出的话可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懂什么!你们懂什么?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表哥他苦啊!”
柔姑娘又哭了起来:“他自幼失怙,家中只有寡母,又被别人瞧不起,只有我去陪伴时才能有个笑模样。家中穷苦,吃穿样样比不过人,我从小就学会了绣花,方才叫表哥有好看的荷包好的衣服出去见人。十数年如一日的读书,有多辛苦你知道么?精神总是不济,我每每都要找了专门的药膳方子……我们过得这么苦,从来没指望别人帮助,只愿用自己的双手挣得自己应该的东西,我们相濡以沫,只想好好活,我们有错么!到底哪里错了!”
谢庭月:“所以柔姑娘还是想让我们夸你的伟大和付出?”
柔姑娘一顿。
“恕我直言,你二人这份‘真情’着实算不得真情,只是你二人演出来的自以为是的伟大,”谢庭月眼睛微眯,“为了一份虚假的,自己骗自己的假情假意,成为了别人手里的枪,值得么?”
柔姑娘立刻眼睛往四下看:“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但这番表现已经够了,还真是被人指使的!
谢庭月之前就觉得不对,萧温书的确与萧云峰不对付,钱丢了腿断了也是事实,走投无路想讹萧云峰也没什么不对,但不应该是这个讹法,大剌剌摆上公堂来。
二人没什么铁证,只是在卖惨扮弱,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砸不死萧云峰,却能绊住萧云峰的腿。
为什么要绊萧云峰,那就要看萧云峰最近在忙什么了……
视线往柔姑娘看的几个方向扫去,谢庭月发现了一个略眼熟的身影,再定眼一瞧,认出来了。
是阎宏身边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