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谢庭月知道对方提醒的是什么,心赞楚暮君子风度,不在背后说人。戚禾两家的仇……大约不好说。
数着喝了好几杯了,他拿走楚暮面前的酒盏:“就到这里吧,多饮伤身,醉了还难受。”
楚暮似乎很意外他的大胆,笑了:“我从不会醉。”
谢庭月眨眨眼:“可是我会醉啊,喝多了就不是我照顾你,而是你照顾我了。”
他手脚快,收杯动作很迅速,楚暮一个病人,想拦也拦不住,最后只得叹着气,笑眯眯的看他收拾。
一切收拾完,谢庭月感觉不大好,他好像真有点醉……不想麻烦别人,自己乖乖睡觉去了。
不知过去多久,一个人影走到床边,坐下,轻轻伸手,探了探他额头。
“那些过往……我既盼着你想起,又不想你想起。”
“在我这里,你可以再放肆一点。”
……
夜里,谢庭月突然惊醒。
楚暮发病了!
他满头冷汗,牙关紧咬,唇色乌青,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睛紧紧闭着,没有意识,也没有呻|吟,但很明显,他很难受!
谢庭月立刻翻身下床,挑亮烛光:“来人!”
他急的连鞋都没穿,探了探楚暮额头,很凉!再摸到手,同样很冰!
楚暮还在发抖,死是不可能死的,但这个温度太吓人了,一点都不像活人应该有的!
这是很冷?
谢庭月把自己的被子拉过来,一起盖到楚暮身上。
楚暮似乎觉得舒服了点,眉头微松,可没多久,又开始抖了!
不够!
桌上的茶是冷的,不能喂,时间太短,下人们还没过来,不知道给什么药,谢庭月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握住楚暮的手:“你别怕,我在的,马上就给你找药……”
听到外面声响,他急的站起来,手却被楚暮紧紧拉着,动不了。
似乎无意识,要拉住唯一的温暖源,又似乎拽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楚暮不肯松手。
谢庭月不忍他难受,也没着急往外拽,心焦的等着下人们进来。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被拉长。
谢庭月第一次看到发病的楚暮,没有太多害怕,或者来不及害怕,冲上来的只有焦急和心疼。
这个人一直表现的很从容,不阴郁,不丧气,不伤春悲秋,总让人忽略他有病这个事实,可别人能忘能忽略,他不应该。
谢庭月在一次在心底加了道警示:这是个病入膏肓,随时可能会死的人!
必须好好照顾!
下人们很快进屋。
有楚暮的长随秦平,还有叫银杏的丫鬟。
二人手脚相当麻利,秦平迅速塞了颗褐色药丸进楚暮嘴里,拿烈酒给他搓脸,银杏端着碗浓烫姜汤给楚暮灌,看样子已成习惯。
有小丫鬟不伶俐,进来加炭时手抖,掉在了地上。银杏眉头一皱,手里又喂着药呢……
谢庭月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
银杏乖乖的把药碗给,转身去处理别的事。
谢庭月的手很稳,一点都没动,喂汤的动作十分温柔,没掉出来一滴。
秦平在侧看着,眼神渐有变化:“辛苦夫人了。”
谢庭月没看他,仍然皱着眉:“这样就行了么?”
秦平:“最好能有碗百年参汤,可咱们屋里的参用完了。”
“那就去领!”
谢庭月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楚暮是楚家嫡长子,地位不一般,只要没死,别人就不敢轻慢,晚上爬起来进个库房拿根参怎么了?哪怕是难得的百年老参!
可没想到,银杏跑了一圈,没拿回来。
谢庭月眯眼:“怎么回事?”
银杏眼睛都红了,很气:“库房说没条不给拿,谁来都一样!婢子说大少爷病的很重,各种苦求,发誓明天一早定把条补上,他们还是不许……”
谢庭月心弦一紧,逼着自己安静下来。
有问题。
面前的小丫鬟银杏他认识,秦平他也认识,一个是屋里伺候的丫鬟,一个是长随,前者可能脑子转的不太快,但手脚麻利,忠心,后者……只听楚暮的话,从不自作主张,楚暮没吩咐的事,一定不会做。
此二人是楚暮信任的人。
为什么呢?因为谢庭月发现,楚暮身体不好,随时需要人近身伺候,可只有这两个人近身时,他才会偶尔闭眼睛,笑容敛起。
闭眼,敛笑,是楚暮非常放松时才会有的状态。
当然,这样的人现在多了一个,就是他自己。
所以在这两个人面前,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还有呢?”他看向银杏。
银杏头微垂,似乎很惭愧没把药带回来:“他们说上了百年的参不一样,金贵,中馈账目没交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