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装模作样,城门口全都是陵徵布下的暗线,我若是此刻出城,岂不是找死?”
“那你来见我,是想要杀了我,替你家侯爷报仇?”陵玉面无表情道,“你若是想杀只管当头砍下去,不需同我说那么多。”
秦淮见状冷笑,却反而将剑收回鞘中。
“如你这般狠心的女子,我当真是很少见。”
陵玉道:“我狠心?这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难道我和皇兄落魄时候盛钦他便不狠心吗?”
她暗暗抚摸着手腕上那道狰狞伤口,“你难道不知,我也是个死过一次的人,我为何而死,你难道也不知?”
“就算如此,侯爷可曾要害过你?”
“就算他没有刻意害我,可他害死了先帝,害死了皇后,还想害死我皇兄,除了这些人,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少吗?”
秦淮闻言却是满脸怒容,“你住口!”
“侯爷从头到尾只对先帝一人用过丹药,但那也是先帝自己求来的,你口中的皇后是她自己一早就同那炼丹师认识,后来又同那炼丹师生出了龃龉,而你皇兄的药也是她亲自去同那炼丹师求来的,他们之间全是因果所系,侯爷从没有干预过这些事情,如何能去害到他们?”
“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就算我相信你说的话,可他害死的人难不成只要这一条?”陵玉口吻颇为嘲讽。
“他们都是该死之人……只是你如此说来,不管我如何说,你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那样信你连整个盛家都不要了,就要带你走,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从头到尾,他只骗你一桩事情,你却不断地在他背后捅他软刀子陷他不义,你这女人!”
他说着忍无可忍,又抓紧了那剑柄,恨不能立刻将眼前人杀死。
陵玉道:“若要杀我,就快些杀,别怪我没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不杀,我可要走了。”
“你!”秦淮气得胸口几乎要,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便又急急隐忍下来。
“公主殿下,你同你皇兄都是一个路数的人,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当初答应了侯爷放我们离开京城,这话究竟算数还是不算数?”
他垂眸看着她,心中俨然在下一把赌注。
陵玉闻言却抬起眸来打量着他。
“你一定要离开京城?”
“哪怕只剩下半条命,也要走。”秦淮望着她说道。
陵玉便顿时沉默,随即道:“也好……”
“只是你记住了,我答应你,是因为你今日没有杀我,若来日再叫我见到了你,我必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秦淮浑身紧绷的肌肉顿时松懈下来,他对她道:“我亦然!”
此刻,天色尚早,城门口的守兵却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走来,守兵顿时又警觉起来,举起兵器将人拦住。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德嘉公主的马车也敢拦住!”那车夫大骂出口。
守兵一见对方手中亮出的腰牌,忙收了兵器,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道:“下官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赎罪……”
这时马车的帘子忽然被个丫鬟掀开,露出端坐在里面的陵玉。
陵玉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守兵道:“我车中无其他杂物,你可能看个清楚?”
那守兵闻言只匆匆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了,“属下、属下不敢。”
“你不需紧张,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我并非是要怪罪于你,只是你方才到底看清楚了没有,还要不要我下车来,给你仔细检查一番?”陵玉说道。
“不、不必了……”守兵忙往后推,给车夫让出路来。
丫鬟见状便又将帘子放下。
待车子行到郊外,陵玉让车夫停下,车夫这才勒马止步。
陵玉下了马车,却是往盛家陵园走去。
“您要祭拜吗?”丫鬟见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有些奇怪道。
陵玉摇头,道:“我只是可惜,先高信侯如此英雄般的人物,却生出了这样的后代,着实令人扼腕。”
那丫鬟闻言也颇为赞同,便守在她身后也不多问了。
待陵玉站在那处发了会呆,这才要往回走去。
只是她忽然摸了摸耳朵上的坠子,对小丫鬟道:“你可有看见我的耳坠?”
那小丫鬟伸头一看,见陵玉耳朵上还真少了一只,忙道:“可能是方才掉了,我帮您找找。”
陵玉点了点头,随即道:“我累了,先去车上等你。”
小丫鬟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便认真地扒着草找起来了。
待陵玉回到车旁,车夫问道:“公主可是丢了东西,那丫头在找什么?”
陵玉道:“我丢了个耳坠,你同她一起去找看看。”
车夫见状忙去帮忙。
陵玉这时候便顺着凳子爬上马车,忙将车内坐垫掀开,放出里面的秦淮。
“你走吧,以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