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眩晕中回过神,她马上甩开江求川的手往阳台方向走,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她有些烦闷,转身刚想说些什么。
江求川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喊吧。
虞亭没看他,伸手抓了把头发:你到底要干嘛?我今天早上怎么说的?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要上班?你这样我明天怎么上班。
她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江求川一一解答:我来把事情说清楚,你今天早上说的我记得,也知道你明天要上班。
你知道就走吧,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虞亭开口赶客。
江求川没有动,他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低头看向虞亭,一字一顿:虞亭,你想等,我不想等,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昨晚已经逃避一晚了,今天该把这件事解决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逃避?虞亭不服气,冷言与他对上。
江求川:你知道我在试探你,拖着不敢和我挑明;你在公司楼下看到我和你不认识的女人谈笑风生,你不肯来问我,而是选择离家出走、甚至想出国;你知道我们感情出了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往后拖,这种事能拖吗?
他说到后面,语气逐渐加重。
虞亭紧紧抿唇,眼神辗转,最终张口:出国不是。
好,那不谈出国,就说眼前的事。
江求川看着虞亭,目光不挪一寸:我承认我确实利用梁风吟试探过你,我手里攥着块石头总想试试这潭湖水到底有多深,是我不对。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利己主义,我不希望拥有一份不对称的感情。我向你道歉,感情,不应该试探、也不能试探。
大男子主义融在我性格里三十多年,早就是‘我’的一部。一朝一夕,无法更改。但我愿意从今以后,为你凡事三思而后行。
至于那天在楼下车里的女人,是梁风吟妹妹,她从小我看着长大。那天她来这儿找梁风吟,我在楼下等你,两人叙旧而已。
江求川说完,他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虞亭确实生气,愤怒如同水泥一般将桩桩件件不愉快的事砌成一道墙,她用这道高墙横亘在两人中间。她也确实在逃避,她讨厌要去直面这些棘手的问题。
可是打开门看到他的一瞬间,墙寸寸炸裂。
她看到,他在乎她,他在乎这份感情。那些所有棘手的问题,她在心里都能帮他找到借口。
但是,他也解释了,他将自己从里到外剖析了一遍。
虞亭一肚子话在腹中成结,不知从何理起、从何开口,好半晌,她才淡声了句:我知道了。
没有后话。
江求川皱眉:就这样?
虞亭抿唇,态度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软下不少:还要怎么样?像你一样演讲似的长篇大论吗?
江求川:……
两人上一秒的气氛还在剑拔弩张,下一秒,陡然进入一个的氛围。
你出差顺路过来?虞亭突然问。
吵完架没什么好说的,也怪尴尬。
江求川看向她:只是把明后两天动辄上亿的行程全都推了,然后再顺路过来而已。
王阿姨你交代了吗?豆豆少吃零食,按时睡觉,少看电视。
江求川:……交代了。
虞亭:你订酒店了?
江求川摇头得十分利落:没有。
虞亭点头:那你现在去楼下订。
没带身份证。江求川说。
虞亭挑他一眼:还敢说自己做互联网,不知道现在没带身份证刷脸?
说自己做互联网的江求川:……
杨肯给我订了。他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我就知道,虞亭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送客:走吧,我要睡觉了。
虞亭声音淡得像送走一个家中不常来往的远亲,江求川甚至找不到一个偏要落脚的理由。
他走到门边,虞亭沿着他的方向关门,江求川几乎是被她推着走出去。
里锁上还有一线距离,他已经完全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