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月也当真是对这大晋科考欠缺了解,听一听倒也无妨。
而见着李风月认真听的模样,当真以为是自己展示学识的机会来了,那公子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一边儒雅地扇着再是一一从大梁至大晋的科举制度由来徐徐讲来……
科举制度的发展还真是艰辛,梁文宗因为不满世家大族对于朝堂官员的垄断,想要提拔一些寒门士子来分化一些豪门手中的权利,达到一种平衡的目的。
但是在那个时候还是实行举孝廉的制度,一般官员的推荐也多是那些豪门子弟。而且因为制纸行业的不发达,大多文本都刻画在木简上,极难流通有些都是各家收集的孤本并且保质时间也不是很长,那些寒门士子想要阅读得到知识更是难如登天了。
直到后来造纸术的发明,让着梁文宗看见希望,极力发展且抄卷天下书籍,致力于把书本扩散在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科举的雏形也就显现了。
要说科举的兴起,那还是得在梁武帝的时候了。他性格强烈致力于北驱匈奴,见匈奴铁骑屡次扣边袭扰更是咽不下那口气,也不知哪天来了一次突发奇想把那些超然的世家捆绑在战车上,以达到解决外敌又是削弱国内世家的力量。
梁武帝五次北伐,不但是把匈奴打得远遁老实了,而那些世家大族的实力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再秉承先皇理念一鼓作气大肆开展科举大力提拔寒门士子。
之后几年官办民学在各地争相崛起,招收的便是那些读不起书的寒门子弟。随着寒门士子的涌入朝堂上的官员空缺也被替完,所谓的七宗五姓更是成了一种象征,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现在晋时的科举制度倒是与李风月记忆中北宋时期的科考有些相像,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
其中最为重要,也是那些士大夫们评比学子学识的便是“诗、赋、论”。而秀才试只是一个门槛,相对来说也比较简单,极大可能就是诗一首,《论语》十帖罢了。
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对于李风月来说却是一座无法仰越的高山。不说那极具风骨的诗赋作不作的出来,就是《论语》他都没有吃透。
听着那身后公子哥的讲解,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天色也是完全大亮了起来。
这时候府衙的大门打开,已经是开始是唱名喊到了。
因为来科考的学子实在太多,未免发生慌乱以至于延误时间,所以就由官府来对名单唱名,二十个一列依续检查完毕之后批次放入科场之中。
李风月很是有辛的排在第一列之中,耳尖老远听见呼喊自己的名字,清灵如鹦啼般的喊到之声传出,顿时引起了人群中的轰动。
李风月也不管丢不丢面子的事了,为了早些进去,便是扯着嗓子连续喊着:“李风月,到!”
果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那些学子们也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大路,好让来人通过。
只是李风月不知道的是,在他一走,那自以为翩翩儒士的公子哥嘴巴张大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久久不能放下:“她…她…她居然就是那个李风月。”
李风月一身女装飘然而过,引起了人群的轰动,人人都是知道太后钦点了一个女才子,叫作李什么风月的人物,实在是没想到其人居然会这般高调,不换装就来科考。
虽然说看着亭亭玉立,也确实赏心悦目,但这样做是有辱斯文的……
那些衙役可管不着李风月到底穿男装还是女装,都以为是太后授意的,所以在检查她所带用具和家状,在确认作保身份无误后便没再回来找过麻烦。
李风月才不管身后叽叽喳喳咬文嚼字的议论声,说实话这也是她第一次望见科考的场景,如后世第一次参加高考一般排在人群之后准备入场时既激动又患得患失。
忙着观察古色古香且充满威严的府衙,连带着那门前坐落的两只大狮子也是让李风月连连瞩目。
别人都只道她一介女子第一次科考比较兴奋,东张西望在所难免,岂不知在此刻李风月的心里却想的是这些古物要拿到现代去算不算古董,又能值个多少钱。
就在李风月满眼都闪现着铜光时候,忽然前方的叫喝声把他留连在外的魂魄给一下拉了回来。
李风月张着凤目往前一看,再是听见周围人的议论,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科考前有着一道重要的手续便是“请解”,向地方官府注册自己的考试信息,也就是递交所谓的家状,包括了姓名乡贯、年龄、三代等内容,也要注明自己的举数(本人已参加了几次考试)之类信息。
在答卷时,家状也要抄在考卷的开头。
除了家状,还有“保状”,即应举的士子们每三人互相作保(如果每州参与考试的人数不到,则由官府命一人作保),证明被保人并非冒名顶替、品行没有缺陷等等,若有人犯规,同保的其他人也要受到牵连。
李风月一听前方衙役所说作保有误,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又有衙役走出,在人群之中抓出二人,连上那考试被抓的学子一共是四个,就见那面色威严身穿四品绯衣的府尹挥了挥手顿时拖了下去,任凭他们再怎么扑腾求饶也都无用。
好似就能感受到别人望来的目光,府尹转过头与李风月对视一会儿便转身望向别处。李风月倒是从他的目光之中探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