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公子,他都叩出血来了。”
除了田松凝在叩头,其他人都没有动,在等着紫云绣思考完,只是一直到田松凝额头出血紫云绣还没想清楚,无奈熊雪花看着有些不忍出声提醒道。
“停!停!停!别再叩了。”
紫云绣有些心烦意乱,她并不是个无情的人,也不想伤害一个愿意改过自新的人。可是他到底是一个回头浪子呢还是个死性不改的人呢?
思来想去再久也得做个决定,于是便问道。
“你就说说你为什么会走向偷鸡摸狗的歧路。你原来既然不管你媳妇,现在为什么又要为她而改呢?”不好立马下决定,只能多了解后再决定好了。
听紫云绣发话,田松凝跪直身子有些发懵:“从哪说?”
紫云绣有些想不明白,父母双亡就无人管,只有邻居枫婶有时照顾一下,这有些说不过去啊,按理说还有什么叔伯舅姨什么的啊。
“你怎么没有别的亲戚呢?”
“母亲是私奔嫁给了父亲,与家里断绝了关系。”
“哦?说来听听。”
“啊?哦。父亲是靠打猎为生,闲时租些地来种。母亲是地主家的二小姐,外公有好几房,虽然外婆是正妻,说话的却是五姨太。母亲外出时遇险,正好父亲救了她,母亲因此看上了年轻威猛的父亲,只是外公根本不同意,并要把她嫁给另一户人家,于是她就逃出来与父亲私奔,他们就来到了和二村落了脚。”
“那你爷爷奶奶呢?”
“在父亲十八岁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起来吧,把额头擦擦,坐下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啥故事?”
“你这名字谁取的?”
“我母亲,她说父亲打猎去了,她就像松树一样站院门口凝视远方盼着父亲早些回来,后来有了我,就取名叫松凝了。”
“那你父亲怎么死的?”
“意外,打猎时意外掉下山崖。”
“那你母亲呢?”
“伤心过度,后来就得病了,大夫说很严重,冶要好多钱,还不一定会好。那时父亲没有了,家里也没什么积蓄,母亲不想浪费那钱,就放弃了,两年后也就随父亲去了。”
“你那时多大?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满十岁上十一,枫婶帮我找了份给地主放牛羊的活。”
“那你怎么不好好干,要去做混混?”
“是他们逼我的,那些人看我是外地的,还父母双亡,他们向我扔石子,我看的牛也被他们到处赶。有一天,牛被赶丢了一只,直到半夜我才找回来,地主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就不让我看牛了。没有活干,我就到镇上找活计,然后就认识了那些人。”
“那个枫婶……”
“枫婶是好人,只有她帮着我,我几次病得起不来,都是枫婶来看我,给我找药喝,没有她我早死了很多回了,大柱子哥是枫婶的大儿子,他见别人欺负我也帮着我。我田松凝只要活着一天就会记得他们的好。”
“你这枫婶家很有钱么?还帮着你娶媳妇。”
“不是,也很穷,枫婶说娶媳妇用的钱是我给她的那十个银币,”
“你哪来的钱?”
“干了一票大的,分了二十个银币,就给枫婶十个,她就用了五个银币去给我提了亲。”
“那你既然要娶媳妇,干嘛开始不好好待她呢?”
“我没想要娶媳妇的,就我这样娶了别人也是害了别人。可枫婶说如果我不娶媳妇她总是不放心,对不起我父亲当年对她家的照顾。所以那次就直接就把事定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改过自新呢?说来听听呗。”
“小丫刚嫁给我时才十四岁,她也是个无父无母的人,由舅养大,她舅母很是柯待她,非打即骂,还时常不给吃的。
她长得不好看,枯瘦拉黄,但是她眼睛很大很明亮,总是有希望的火光。
她刚嫁过来时就忙里忙外,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也把我收拾得很干净,她那么累却还是很开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开心,但家里这情况没什么可开心的。”
说到这里田松凝停了下来,表情却是变得沉重。其他人都没有打扰他,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后接着说道:
“我起先并没有管她,依然过着以前的日子,还是天天与以前的兄弟去混。
没有吃的,她就去镇上帮人洗衣服,赚了钱后还买食物给我做饭吃。我
吃着一个女人辛苦赚来的食物过活,我真不配做人。”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而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直到做几个深呼吸后才又接着说道:
“直到那天晚上,我等到好晚也没见到她回家,按平时说,那时间她早该到家把饭都做好了的。
因为她今天是去拿工钱的。
我左等右等都没见她回来,而且那天还下雨。我等到心烦又心理不安。最后我还是决定去找她,我知道她这几天在哪干活,于是我按那条路找过去。
可是我走了好远都没看到她的身影,一直走到山崖边,听到有呼救声。
我打着火把跑过去时却看到她在地上慢慢向前爬着,当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笑着流泪不止,边哭还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当时我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在地上爬着,我心里一揪一揪地痛。我觉得我很不是人,不能保护着她却让她来养着我,她那么瘦小,她今年也才十五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