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古玩街尽头的时候,季萧凉都没有看见合适的物件,他已经打算回头在之前看见的几个带着灰气的物件中选一个的时候,余光一扫,在一个摊位上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东西。
浓郁至极的灰气证明了这是一个拥有相当古老年份的老物件。
季萧凉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个看起来像是一块石片的东西:“老板,这是什么啊?看着不像是古玩啊?”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老头睁开眯缝打盹的眼,说道:“这是刀玉,五万,你拿走!”
季萧凉道:“玉?老爷子您别逗我了,着就是一个石片,最多是个什么石器的残片,这么粗粝的表面,没说它是花岗岩,已经是够给面儿了,还五万,五十我都不要。”
刀玉是是战国时期的一种切肉工具,这石片如此粗陋,显然不是。
老头盯着季萧凉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你说这是什么?”
季萧凉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他判断这物件有价值,完全是凭借他的作弊器,观察到了这个石片上有浓郁的尸气。
季萧凉道:“看着像是石质农具的一部分,这不清晰的圆孔应该是固定手柄之处,如果加上手柄,拿就看起来像是石镰,石器这种东西,不值钱,您要是说这是刀玉,那就是糊弄我这个外行。”
老头盯着季萧凉手里的石片,若有所思的沉思了一会:“五百,你拿去吧。”
刚才五万,现在转眼之间变五百,季萧凉还想再压压价格:“老爷子,一百,对您来说,一百和五百没什么区别,对我来说区别太大了,一百块钱够我吃好几顿饭了。”
老头不耐烦的说道:“行,行,拿去,别来吵我睡觉。”
季萧凉赶紧掏出一百元给了干瘦老头。
他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分钟了,刚才他边走边看,浪费了不少时间。
季萧凉抓起石片,快步的朝着古塘斋走去。
在季萧凉着急赶回古塘斋的时候,孙满余已经回到了古塘斋,他得意洋洋的坐在柜台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玻璃的柜台面儿:“老爷子,您说,季萧凉那小子是不是借故逃跑了?五十万,把那小子卖了,他也不值五十万。”
马子明冷淡的说道:“他掏不起,难道老头我掏不起时间还没到,你急什么?”
孙满余指着墙上的挂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还有两分钟,老爷子准备掏钱吧!”
季萧凉道:“孙满余,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现在请马老为我们买的东西评判吧。”他把手里的石片,轻轻的放在了玻璃柜台上。
孙满余一看他拿出的是一块不起眼的石片,鄙夷的道:“破石头也好意思拿出来,看本少的,”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块乌黑色的木雕,也放在了柜台上:“我这是一百块钱买的,你呢?”
季萧凉:“也是一百。”
孙满余得意的说道:“我赢定了。”
马子明拿起了孙满余的木雕,用放大镜看了看说道:“这次你没打眼,这是清朝的犀角胶,其实是一味珍贵药材,价值五十万上下。”
把药材做成了木雕的样子,季萧凉不由得朝着孙满余手里的犀角胶看去,虽然说是药材,其上带了淡淡的灰气。
是个进过古墓的物件。
“这这小玩意价值五十万?”孙满余兴奋的拿着那块犀角胶上下翻看,他这次还真是算是捡了个大漏。
马子明说道:“如不信我的评判,随意找人鉴定!”
孙满余忙道:“信,信,谁说不信了?您老快给这个小子的石头片定个价,我好收债。”
马子明拿起季萧凉拿来的石片,仔仔细细的翻看了片刻,他皱着眉问道:“萧凉,刀玉是不值钱的,你要是拿这个,就是输了。”
闻言,孙满余朝着季萧凉伸出了手:“听见了没?马老说,你这破石头不值钱,给钱!”
季萧凉道:“急什么?”
他感觉,这绝不是刀玉。
季萧凉说道:“老爷子,刀玉要是这么个形状,它该怎么用呢?您不觉得这个石片像什么吗?”
马子明反问道:“你觉得像是什么?”
季萧凉:“玉龙,晚于红山玉发现的雁南玉龙,雁南玉质地粗糙,有形变化而无实变,常用于部族首领陪葬之物,显示其身份及财力。”
孙满余鄙视季萧凉:“哪里有什么雁南玉龙?你这就是一个破石片,不值钱。”
马子明拿出一块布对着石片的表面,开始慢慢的擦拭起来,擦拭去石片表面上厚厚的一层灰质,露出了青白色的玉石质地,原本模糊的圆孔处,出现了一个规则的圆孔,配饰的标识明显。
端详了良久,马子明说道:“的确是雁南玉龙,这几乎是仅次于红山玉的价值,去年一枚品相不如你这玉龙的一枚玉蝉,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四千万的高价,你这个只会高,不会低。”
一个破石片,几千万?孙满余满眼不置信:“老爷子,您要不要再看看,这一个破石片,怎么可能几千万?”
马子明将擦拭干净的玉片举起:“现在还是石片吗?你的犀角胶,虽然珍贵,但是不如这玉片,你输了。”
孙满余愤愤的道:“季萧凉,你不要得意,迟早我会赢回来,”他拿出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狠狠的拍在柜台上。
季萧凉感激万分的说道:“孙少,你真是个好人啊,知道我是个穷酸,还专门送钱给我,欢迎你下次还来扶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