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康问:“茶露和花露一样?”
“这怎么一样,花露可以调酒、制香丸、调香膏。茶露怎么说呢?比花露要好,茶露是茶中精华,每日饮一滴茶露,等同饮一滴灵露,在一壶水里点上一滴,有茶的馨香,有茶的味道,有淡淡的绿。”
洛康若有所思,这么好的东西,他还没尝过。
他试探似地问道:“俪儿想去?”
洛俪连连点头。
洛康呵呵一笑,“圆观大师种了不少名品菊,你讨上几株回家种着。”
“谢爹爹!”
洛康道:“大舅老爷一片诚心,将箱子等东西归拢一下,除了换洗衣衫、随身物品外,其他的货箱去铁家商号租一个铁柜子存着。”
洛俪似有些担心,她的东西里头,贵重的可不少。
洛康宽慰道:“执书晓得轻重,会照了贵的租用,那么多箱子,搬来搬去也麻烦。铁家商号的存物柜、存物库,最是保险的。”
洛俪道:“梁霸可以领着翠纱等人先回府,若是……”她固执地摇了摇头,“我不去古塔寺了。”
她着实不敢冒险,源水石可遇不可求,若是丢了,她就没了。还有箱子里头的香丸子、药丸子,更有玲珑玉棋、兰亭序,哪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洛俪道:“素纨,你去告诉古塔寺的小师父,就说我表姐被人下蛊,我们得尽快回皇城给她解蛊,耽搁不得,若改日有时间,我定会到应天府拜访圆观大师,还请他海涵。另外,你再低声告诉小师父,就说制作茶露与菊露差不多,先用菊露的法子制作。”
素纨领命。
铁彩凤高兴了,“还是俪表妹对我好,知道我中蛊已深,到了生死攸关之时……”
洛俪哭笑不得,“哪有凤表姐说的严重,你中的饿蛊,百日内得解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铁彩凤挽着她的胳膊:表妹待她好,她也真心待表妹。眼睛一扫,发现董家小姑娘正在乳娘怀里好奇的打量。她一个眼神过去,董家小姑娘立时在乳娘怀里装鹌鹑,连头都不敢抬。
“俪表妹,那小姑娘挺容易吓唬的。”
“还不是被你的阵仗吓坏了。”
铁彩凤是江湖中人,就连朝中不少大臣都畏惧三分。
再说董德守,只是个七八品小吏,守孝期满,前路茫茫,可不得夹紧尾巴做人,只是他近来做的事、说的话,着实被骄傲的洛康瞧不上。
吴大老爷那边,洛康给了同样的理由“铁家表姑娘中了毒,得赶回皇城给寻郎中给她解毒,不敢耽搁。”
吴大老爷得了下人禀报,觉得不去码头见见大姐夫不成样子,回头吴氏不高兴,说他得了好差忘了大姐夫,换了官袍,一路快奔地出了城,直往码头赶。
待吴大老爷到时,执书几人已寻到皇城洛家派来的马车,也雇了相熟车行的货运马车,小厮、长随等正小心翼翼地搬放箱子。
吴大老爷远远瞧见洛家马车,揖手高呼:“弟拜见姐夫!”长身行礼,很是恭敬。
吴大老爷许是在地方任职的原因,瞧上去显得比洛康还要苍老几分,其实是正常的,主要去年洛康吃过洛俪给的淬体排毒丸,体内毒素排解完,人又调养了一番,故而显得年轻。
洛康道:“铁家表侄女中了毒,怕误了她性命,得尽快回皇城。郎中解不了,我还能请两位御医给她瞧瞧。一道离的顺天府,她没个长辈在,我再不关照些,岂不枉为表叔。”
吴大老爷不无遗憾地道:“姐夫啊,我们兄弟好些年没在一处饮酒了。上次你回江南,弟弟不知道,还是姐姐写信来才听说,就想着你回来,无能如何也要尽尽地之谊……”
董守德一家人最后下船。
董太太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大女儿,正低声说着什么。
小女儿抱在乳娘怀里。
后头又跟了管家、婆子,几名小厮、长随抬着几口大箱子。
丫头则背负着两个偌大无比的包袱,路走得摇摇晃晃,似承不住重量。
吴大老爷与洛康站在马车旁说话。
洛康唤道:“俪儿、凤儿,你们出来见见大舅父。”
铁彩凤不愿下马车,什么大舅父,隔得老远了。
洛俪跳下马车,裣衽行礼,“三娘拜见大舅父!给大舅父问安!”
吴大老爷看着面蒙轻纱的少女,笑容灿烂,拍拍脑袋,“瞧瞧我这性子,前些日子三娘及笄,我怎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原想请姐夫去我家小住两日,一听下人说不去了,我立马就赶过来,居然忘了给外甥女备份礼物。”他满脸不好意思,往自己的衣袖里一搜,抓了两张银票出来,“来,来,见面礼没有,自己拿着银票,回了皇城,买些你们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还有钱啊!
铁彩凤灵机一动,喜上心头,学着洛俪的样:“凤儿给吴大舅问安!”
吴大老爷只顾着爽快了,忘了还有一个。
洛俪道:“大舅父见外了,顺天府与皇城相隔不远,他日少不得常见面。”
“拿着拿着,这是大舅父的心意,不收就是瞧不起大舅父。”
这吴大老爷长得富态,眉眼还算清秀,挺着个大肚子,脸儿圆圆的,就算是扮凶装肃也无法让人生畏的,一说话就带了三分喜色,眉眼倒与吴氏很相像,许是吴氏人瘦,而吴大老爷胖的缘故,显得姐弟二人不大像。
“三娘谢过大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