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上,传来司琼音得意的狂笑:“上官师兄,你不是一直说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吗?你的牺牲我会永远记住的……”
“司琼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上官宇辰恨得咬牙切齿,张口就要大骂。
“你骂她有什么用?”夏云岚忽然冷冷开了口,打断上官宇辰的话道:“自己瞎了眼,就不要怪别人。”
“夏云岚,反正大家都死到临头,你爱怎么笑我就怎么笑我吧。”上官宇辰似乎也发觉了咒骂的无用,仰起头颓丧地道。
“笨蛋,谁说咱们一定得死?”夏云岚低头骂道:“找一棵树,咱们一人一边把草桥挂在树上!快,就下面那棵树——”
说时迟那时快,夏云岚一个翻身,身体向里倾斜,将手里抓着的草桥向悬崖边儿上移了数尺。
上官宇辰反应过来,赶忙学着夏云岚的样子,将草桥向树上挂去。
随着两人身体的下落,但听“呯”的一声,草桥被挂在探出崖壁的树干之上,两人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一起。
夏云岚眼前冒了会儿金星,一手抓着草桥,一手支撑在两人之间,喘了口气道:“张开嘴——”
“你想做什么?”上官宇辰戒备地问。
“呸!给你解药,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夏云岚忍住心中怒气,冰声道:“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活着回去,要么一起死在崖下。不给你解药难道看着你死不成?”
夏云岚当然也可以自己活着回去,但倘若上官宇辰死了,她定然难以逃脱杀害同门的罪名。
上官宇辰当然明白夏云岚话里的道理,他没有再啰嗦,只微微张开了嘴巴对着夏云岚。
夏云岚放下推着上官宇辰的手,二人的身体又贴在一起。夏云岚也顾不得许多,迅速用单手取出身上解药,塞在上官宇辰的嘴里。
再次推开上官宇辰的身体时,上官宇辰居然微微红了脸。
夏云岚怒道:“有什么好脸红的?!你这又蠢又笨又瞎的小子,难道我还会瞧得上你不成?”
上官宇辰的脸更红了,这次是被气红的。
“我是又蠢又笨又瞎了眼……”上官宇辰赌气道:“你不用救我这又蠢又笨又瞎的人!你自己拉好了,大不了我跳下去就是!”
“别……”夏云岚绿了脸。
她对上官宇辰并不了解,平日也没兴趣了解。这小子刚被心上人暗算,万念俱灰之下若真的丢下自己跳了崖,那自己一个人回去,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深吸几口气,努力抑制下心中怒气,夏云岚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安慰上官宇辰道:“人生路长,谁还没遇上过几个人渣?你这么年轻,来日方长,可千万别因为这点儿子小事想不开……”
上官宇辰没有说话,别过了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云岚后悔适才不该那般讽刺打击他,这会儿不得不腆着脸道:“再说,似你这般风度翩翩、天赋奇高的美少年,将来离开繇山,到了江湖之中,定然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到时候,身边难道还怕少了美女娇娃吗?”
“你不用安慰我!”上官宇辰转回头,带着受了伤的骄傲冷漠地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也不会为了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去死。你有说这些无聊话的工夫,不如想想怎么爬上去的好。”
“哦……”夏云岚放了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蹙眉道:“草桥两端是被谁预先断掉一半的?”
“难道不是你?”上官宇辰道:“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得我和那个狠毒女人掉下悬崖,以便自己毫无压力地取得掌门弟子之位……”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夏云岚刚刚平息的怒气又往上窜了一窜,瞪着上官宇辰道:“如果是我断掉的,难道我会自己再傻乎乎地跑回来和你一道送死?”
上官宇辰怔了一下,道:“不是你还会有谁?其他的师兄妹们向来忠厚……”
“你从前是不是觉得司琼音也很忠厚?”夏云岚打断了上官宇辰的话,鄙夷地道。
“……”上官宇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夏云岚道:“如果不是你和司琼音干的,那一定另有别有用心的弟子,想要借机害死咱们三个,以便得到掌门弟子之位。”
上官宇辰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夏云岚推在自己胸前的手道:“你觉得是谁?”
夏云岚有点儿尴尬,收回手来却恐怕更加尴尬,只能尽量不去注意上官宇辰的眼光,气乎乎道:“比咱们三个功夫次一些的是谁?难道你不应该比我清楚?”
上官宇辰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定是宫新月无疑!”
“宫新月?”夏云岚虽则心中讶然,还是沉着气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她?”
上官宇辰朝着紫微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夏云岚一眼,道:“你说我瞎了眼,我看你的眼光也不比我好到哪里……”
“直接说出你的理由!”夏云岚再次打断了上官宇辰的话,对于这种时候还能赌气说出这种废话的男子颇为不屑。
上官宇辰吐了口气,道:“你大概已经知道,宫新月出身贫苦,天赋亦不算太高,能够进入繇山、进入十八课班,全靠练功勤奋,比别人能吃苦。”
夏云岚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道:“聪明人凭着聪明改变命运,普通人靠着努力改变命运,那又有什么可说?”
上官宇辰道:“原本没什么可说,只是,如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