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岚蹙了蹙眉头,心道:碧落宫也要没落了吗?怎地派出个病秧子来参加繇山的比武盛典……
心念未罢,忽见在一群灰袍老者中间,一个格外鲜艳的身影正在向她笑眯眯地举手打招呼。
却不是玉倾城是谁?
玉倾城今日穿了件嫩嫩的鹅黄色袍子,簪了朵大大的红花,离着老远便散发出艳压全场的气势。
夏云岚寒了脸色,隔着大片繇山弟子的脑袋愤怒地瞪了玉倾城一眼。
自己差点儿掉下悬崖摔死,这货居然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看热闹。作为朋友,他此刻不应该心急如焚地到悬崖下面去寻找自己吗?再不济,不也得做出一脸悲痛的样子哀悼一下自己吗?
看他此时的样子,非但没有半点儿悲伤,反倒开心得紧……真是岂有此理!
“夏师妹,掌门好像没有回来……”上官宇辰忽然道。
夏云岚又把高台后面的人挨个仔细看了一遍,果然没有那位号称“银面无心、白衣绝尘、霜华垂虹、见之断魂”的繇山掌门夜凝尘。
“他不是好像没有回来,是确确实实没有回来。”夏云岚纠正道。
“如此……拜师之事岂不要作罢?”上官宇辰的声音里有些担忧,有些失落。
夏云岚道:“言而无信,不如放屁。他既答应过收这次比武的优胜者为弟子,无论他回不回来,这句话当然都要作数的。”
“嗯。”上官宇辰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指着左前方道:“顾师叔和十八课班在那边,咱们过去吧。”
隔着乌压压一大片人头,从背后根本看不出谁是谁。但刚好此时顾风岩回头张望了一下,夏云岚和上官宇辰赶忙朝那边走去。
看到夏云岚和上官宇辰归来,十八课班众弟子脸上多露出惊喜的神色,有人不顾纪律小声道:“上官师兄,你们去了哪里?还等着你们为咱十八课班争光呢……”
那弟子话未说完,已被顾风岩用严厉的目光制止。
夏云岚略略扫视了一下,宫新月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晓得割断草桥的是她,兀自在向自己点头微笑。司琼音则红涨了脸,神不守舍地怔怔望着上官宇辰。
上官宇辰没有看司琼音一眼,只向顾风岩躬身一礼,面无表情地在其他弟子让出的空隙里盘膝坐下。
夏云岚也向顾风岩施了一礼,在上官宇辰身边挤着坐下。
顾风岩舒展了紧蹙的眉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也不问他们去了哪里,只道:“下一轮是一百零二到一百八十课班的弟子比试,他们与你们实力悬殊,我会安排你们在再下一轮上场。”
“再下一轮?”夏云岚好奇道:“再下一轮是哪些课班的弟子比试?”
“第一到十九课班。”顾风岩简单地道。
上官宇辰身边一位姓甄的师兄扭过头来小声补充道:“第四、十三、十七课班的弟子已被全部淘汰,无一人胜出……你们说丢人不丢人?”
夏云岚正想回上一句:“太丢人了!”顾风岩回过头,朝那姓甄的师兄狠狠瞪了一眼。夏云岚赶忙吐了吐舌头,及时闭上了嘴。
繇山虽弟子众多,经过昨天一轮淘汰赛,再加上八座场地同时进行,到黄昏时分,能够有资格继续上台比试的,也只剩下了六个人。
这六人中,有五个是十八课班的弟子。
夏云岚与上官宇辰已经各自赢过三场,这一场,与夏云岚对阵的是那名唯一的外班弟子,与上官宇辰对阵的则是宫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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