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固然不错,可是他没有想过娘亲么?”卢秀儿又气又伤心。
“我也是这么问他。”夏云岚道:“我说你要用余生报答这女子,难道没有想过,最初给你生命的是你娘亲吗?你娘亲想你想得病入膏肓,你为了一个女子留在南疆于心何忍?”
“公子说得很是……我哥哥他如何回答?”卢秀儿张大了眼睛问。
夏云岚道:“所以说你那哥哥十分不晓事又不孝顺,他说信淇镇距离龙炎国南疆不下万里之遥,间又山隔水阻,险难重重,若是回到家乡见母亲与妹妹一面,此生定然无法再见那姑娘。他叫我回来说一声,请你们原谅他的自私,只当没有他这个儿子和哥哥。”
“福儿,你怎能如此——”袁氏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卢秀儿却怀疑地道:“哥哥他……他怎会是这样的人……”
夏云岚并不回答卢秀儿的话,自身取出一只水色好的玉镯、一支凤眼梅花绿玉簇珠金簪、一支洁白莹润的玉兰花簪道:“倒是那南疆姑娘晓事,见你哥哥伤心为难,便把自己的首饰取了几件,叫我带回来,说一支簪子卖了给母亲颐养天年,一支簪子卖了给妹妹作嫁妆,另有一只镯子,算作送给妹妹的礼物。”
看到那几样价值不菲的首饰,卢秀儿立即打消了疑虑,拿着袖子抹起了眼泪。
夏云岚将首饰尽数塞在卢秀儿手里,站起身道:“那姑娘温柔美丽,又与你哥哥情投意合,你们也不必太过伤心……我回繇山还有些事要处理,咱们此别过。”
卢秀儿擦干眼泪站起身,忽然将玉兰花簪还回夏云岚手里,含泪道:“公子千里迢迢冒着性命危险深入龙炎,我们母女无以为报,这支玉兰花簪便当是给公子的报答吧。”
夏云岚怔了一下,为什么卢秀儿还回的偏偏是玉兰花簪?难道冥冥之,有些事情真的已注定?
不,是自己心里尚未完全放下,所以才会把别人无意的举动当作命运的暗示。
她握住玉兰花簪,匆匆点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卢家。
翌日清晨,马车到达繇山。
往日,看到绯霞薄雾仙气缥缈的繇山诸峰,夏云岚总是禁不住心生欢喜。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她的心只觉酸涩难忍。
在紫微殿与四大长老寒暄过后,夏云岚径直陪着逍遥王了白鹤峰。南宫楚楚看到父亲前来,神色间不免又是忐忑又是欣喜,慌慌忙忙收拾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供父亲和夏云岚享用。
逍遥王虽早已从夏云岚嘴里得知女儿与玉倾城相恋之事,此时却偏装作不知,言语间一再感谢玉倾城教导有方,让女儿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长成了一个懂事可人的繇山女弟子。
玉倾城红着一张老脸好不尴尬,一再用眼神责备夏云岚,怪她不曾提前对逍遥王说知自己与南宫楚楚之事。
夏云岚吃吃喝喝,只当瞧不见。
酒足饭饱后,逍遥王找了个借口支出南宫楚楚,对玉倾城笑道:“本王此次举家迁回故土,自不能将小女一人独留于此。何况小女年岁渐长,也需为她寻一个好人家。玉师父,承蒙你多年照看,悉心教导,本王回头命人奉黄金五千两作谢,望玉师父不吝笑纳——”
本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