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任务他就算是完成了。
每次的航班信息,公司都会出卖给长期合作的黄牛,在专门创立的站姐群里,提前公布航班和会走的通道,虽然有时还会溜她们,走个vip通道,白白让粉丝跑一趟。
假借他人之手,将狂热的粉丝聚在一处,达到免费的宣传和扩大影响力的目的。
这是这个圈子里屡见不鲜的手段,为了造势皆是如此。
年殊昀在拉起的横幅中,灿若星辰的闪光灯内,声势浩大的欢呼尖叫里迈着模特步走过。
余笙灰头土脸的办好一切手续,绷着脸推着行李。
眼瞅着推车最上边的行李箱要掉落下来。
走到跟前的年殊昀比余笙快上一步,用手扶了一把,便绕开走了过去。
短暂地,两人目光相撞,很快又挪开了。
就似后来超话里写的那样,热心市民年殊昀先生,机场主动帮路人小姐姐扶稳箱子。
旁人眼里,只是陌生的路人。
其实余笙从前就极讨厌拉着行李箱,她纤瘦的两条胳膊什么重物都提不得。大学里最羡慕有男朋友帮忙的女孩子,跟年殊昀在一起后,没享受过几次,还是得自己亲自来。
即使坐在了头等舱里,年殊昀还是得忍受跟机站姐肆无忌惮的拍摄,不能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疲倦和厌烦。
余笙靠在座椅上,看着这一切。
成凛较四年前,更是有了些英伦艺术家的气息,在这个浪漫的城市里,肌肤上又新增了几处纹身,蓄起了胡须,身上的香水飘着热辣阳光的味道。
未婚妻是个高个的法国女子,有着一头白金色的卷发,涂着艳丽的红唇,举手投足间皆是法国女人固有的优雅。
年殊昀上下打量了一番,同成凛抱在了一起,两人都拍着彼此的后背,笑作了一团。
好容易不舍的松开后,成凛将目光转向了余笙,张开了手臂,余笙恬淡的一笑,迎了上去,成凛虚虚拥抱了一下。
在两人共有的一处庄园内,年殊昀终于能松下一口气,岔开腿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里揽着余笙。
唇角带着笑听许思朗说话。
恍惚间,余笙觉得时光又倒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候也是这样,围坐在桌子边,谈天说地。
只不过今天缺了一个何屿安。
退团风波远没有外界看起来的那般严重,几个人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只不过都忙于自己的事情,总也见不到,透出了一股疏离。
真要剥离清楚,也就单纯是年殊昀同何屿安僵了。
年殊昀和许思朗出去拿酒的空隙,成凛开口问了余笙。
“这些年怎么样,都还好吗?”他慢条斯理的拿起起瓶器,将螺旋转进红酒的软木塞内,曾经离不开吉他的手指细长依旧,秃噜的指甲盖显出他还未改掉原先的习惯。
成凛总习惯咬指甲,啃倒出的皮。
压力大时经常将十根手指咬得鲜血淋漓。
“嗯,都挺好的。”余笙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神早已飘到了窗户外被微风拂动开来的青草上了。
倒不如说她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还是四年前的那句话,选择权在你手里边,怎么选是你的自由,没有人能干涉你。你只要记住,怎么选都好,别委屈了自己。”
余笙收回目光,看向成凛,他依旧还是那双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睛。
思索片刻,余笙点了点头。
要说成凛,才是遭受非议,受到中伤最多的人。
从前玩世不恭的性子,经过成谜的无果恋情,一整个手臂的纹身,年少无知的那些叛逆事,都被搬到了众人眼前,让他变成了一个众人口中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没有人在乎他现在或者以后的改变,没有人愿意试图了解他所做的努力和转变。
仿佛这些黑料,就是罪无可赦的铁证,就该把他钉在耻辱柱上,臭名昭著,人尽皆知。
他听够了那些肮脏言语,看够了那些暴力言论,收够了那些恐吓礼物,甚至是挨够了那些不公和冷遇。
团解散的时候,他就带着那把吉他,远渡重洋,飞也似的逃离了所有的是是非非,安静的去追寻他的音乐,他的流浪之梦。
“没人是不难的,也没生活是不苦的,你觉得值得就成。”
这是在年殊昀和许思朗回来之际,成凛说的一句话。
婚礼上,精致的小教堂里,神父庄严的宣誓,成凛吻上了身着洁白婚纱的未婚妻的嘴唇。
有成群的白鸽飞过,在彩色的教堂玻璃上划下弧线。
余笙坐在席间,与对面的年殊昀隔了一条过道。
年殊昀不是以成凛亲友的身份到场的,成凛的妻子是小有名气的模特,曾跟年殊昀有过几次合作,一直保持着联系,所以他是受了她的邀请。
成凛没表现出什么,还是一副笑脸。
余笙却觉得不痛快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