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茵茵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落了座。
赵佑说,“托了楚楚的福,我第一次尝先生做的菜。”
锦川挨着楚心之坐下,拿了公筷帮她夹菜,“都尝尝,味道应该不错。”虽然不能跟顶级大厨相比。
“好。”
叶茵茵笑道,“楚楚与先生坐在一起,看着倒有几分相似。”
楚心之低头吃鱼,回道,“说起来,我与锦川先生是叔侄,有血缘关系,长得像也说得过去。”
午饭间,锦川没吃几口,都在帮楚心之夹菜。
之前,在盛家做客时,他就见这丫头颇喜欢被人伺候着吃饭,慵懒得很。
让国际大师给她夹菜,楚心之总有些过意不去,红着脸吃完了一顿饭。
锦川的厨艺其实挺不错的,炒的菜没有哪道不合口。
饭后,锦川带着楚心之散步消食。
上了二楼。
锦川领着楚心之到了一个房间,看上去也是一个画室。
与之前赵佑带她去看的那间不一样。
这个画室更古朴一些,雕花木桌、木椅,墙上挂着年代久远的字画,不远处,还有一个吊篮。
画室一角,放着一架钢琴。
“你母亲闲暇时,喜欢在里面写写画画,或者弹钢琴。”
楚心之从钢琴上摸过,手指上没沾染一丝灰尘。
锦川说,“前几天我才擦过,要不要弹奏一曲,就那首《忘川》”
锦川说话的语气极淡,却又带着要求。
楚心之没拒绝,坐在矮凳上,手指搭上黑白键,弹奏着《忘川》
一如既往的悲伤。
锦川闭眼倾听,好似听到了文青的绝望与痛苦。
一曲闭,锦川已红了眼眶。
楚心之站起身,转头看他,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忘川,忘川,难道是忘记锦川?
锦川注意到楚心之的神色,叹道,“你母亲临死前的这首曲子应该是送给我的,她想着,若是死了,便能彻底忘记了。”
“你母亲与你父亲并不相爱。”锦川说。
楚心之愕然,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就连我,也有些不敢相信。我与你母亲相爱,本打算结婚,可,楚锦书那个qín_shòu,我从没发现他也喜欢文青,他趁着我出国,给文青下了药,占了她的身子。文青觉得愧对我,负了我,才要与我分手。许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发现自己还怀孕了,才嫁给了楚锦书。”
楚心之后退一步,一手搭在钢琴上才稳住身体。
锦川担心她,扶着她坐下,“你怀着孩子,我本来不想将这些告诉你,可又不知道该与谁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楚心之半个字也不信,可从锦川嘴里说出来,她却是不由自主信了。
印象中,她母亲与楚锦书一直是相敬如宾的。
难道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如果真是那样,她就太愧对母亲了。
母亲是因为她才嫁给了楚锦书,最后落得死在异国他乡的下场。
锦川叹息一声,“我前天去监狱探监了,楚锦书说的,他知道自己出不来,才说了这些话。”
楚心之脑子里有些乱,一直以来,心中认定的事情,突然告诉她都是假象,有些难以接受。
两人下了楼。
楚心之还在恍惚中。
叶茵茵给楚心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楚心之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
将水杯放在唇边,抿了小口。
看到楚心之失魂落魄的模样,锦川顿时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跟这丫头说这些了。她还怀着孩子,影响心情。
锦川又说了一些别的,转移楚心之的心思。
他的用心,楚心之自然看得出来。
“我没事的,就是有些惊讶。”楚心之说。
叶茵茵看着他们俩,也不知他们在上面说了些什么,一时插不上话。
一直到下午三点,老宅打了电话过来,锦川才发觉,不知不觉,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
他临走之前还跟盛老夫人保证说,吃罢午饭立刻将楚心之送回老宅,难怪两位老人着急了。
锦川拿过楚心之的羽绒服,“来,先穿上,外面冷。”
两人站在一起,叶茵茵又道了一句,“长得真像。”
这回,锦川听进了心里。
楚心之与他长得像吗?
她分明像文青。
可叶茵茵都说了两遍了,锦川便多留了个心思。
将楚心之送回盛家老宅时,借机从她帽子上拿了根头发,用纸巾包了起来。
也不怪他有这样的心思。
当初与文青在一起时,他们曾多次亲热,其中有几次并没做避孕措施。
楚心之今年恰巧十九岁,有些巧合。
锦川将车开去了医院。
医生说,亲子鉴定结果要七天后才能拿到……
与此同时——
慕浥枭得知盛北弦出了国,手下的动作猖狂了不少。
一举抢了鼎盛国际在国内的几个大案子。
不光如此,就连霍霆深地下的生意,也被他抢了不少。
越来越嚣张!
苍厢内。
“盛北弦出国了,小猫儿身边不就没人了?”慕浥枭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斜靠在沙发上,缭绕的烟雾从他的指尖袅袅升起。
脖子上一朵黑色的彼岸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
左恒扶额,语气无奈,“爷,算我求您了行不行,别在楚心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