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笨钟敲了十二下，午夜十二点，顾沉沦说是出差两天的，依旧没有回来。

斯康媞找了两个花瓶，把地铁口买来的花束修剪整理好，一束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一束放在花房的书桌上。

第二天清晨，她仔细把别墅收拾了一下，二楼房间的门紧闭着，他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新年约她算不算数。

不过见到他没出现，她的心轻松了几分。他的高兴与不高兴要靠猜，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浑身所有的细胞就像马上进行战斗的状态，紧张不已。

来到医院，李梦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斯康媞在她身边说着话，她的面部偶尔出现细微的表情。

不知不觉，待在医院到了下午，除夕夜很快就来临，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给顾沉沦打电话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

顾沉沦一夜宿醉，回到别墅时已经下午。

别墅的透明落地窗上贴着红色的新年快乐，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百合花和玫瑰散发着芬芳，看样子，斯康媞定是精心布置过。

只不过，餐桌上空空的，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吗。打开厨房的冰箱，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菜，真是奇怪，她的人呢？

顾沉沦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怒火，她这是甩手不干了吗？还是打算逃走了？

打她的手机一直是盲音，无法接通，她究竟去了哪里？

“秦淮？斯康媞今天去医院了吗？”

“今天一天都在，下午走的，她还没回去吗？”秦淮正在家吃年夜饭，被顾沉沦这一问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了，新年快乐。”

挂完电话，顾沉沦才发现离斯康媞所在的圈子很遥远，她的朋友，亲人他一无所知。关于她的行踪，他竟然需要问他的助理。

顾沉沦拿着车钥匙，在别墅外附近的车站转了好几圈，临近十一点，在他放弃回别墅经过小区人工湖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戴着毛线帽子站在一个冰灯旁边的她。

“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冷的天，而且还是除夕夜，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干什么，顾沉沦忍不住骂了一句。

“对。”

“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得了肺炎？”她是拿身体开玩笑吗？打算自暴自弃吗？她刚开始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呢，去了哪里？才两天不见，她怎么变得那么消沉。顾沉沦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她身上的谜题太多了。

“……”斯康媞不想再说一句话，因为她每回答一句就像如鲠在喉。

“怎么？让你等我伤你的自尊了吗？你怎么不想想你从六年前就没有了自尊。”明明想关心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说出来的全是伤害。

“你说的很对！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我的自尊再也找不回来。你恨我是对的。”

在彩色的冰灯下，她噙着泪珠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她认输的样子，失去倔强柔弱的样子是那么动人。

他揽她入怀中，她的眼泪像在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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