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与姨太太欢愉,听见外面侍从官的通报,顿时恼了,接过信骂骂咧咧地,也懒得看,直接将信丢在床尾。姨太太信手拈来,笑呵呵地将信打开,本要在他面前撕了个干净,却见字体透着某种熟悉,犹在昨日。
没过一会,县长领着急急忙忙穿戴好戎服的陈京文,往县城的监狱里赶。陈京文边走边用土话朝县长破口大骂,县长低头忙赔不是,言辞间掺杂了些许委屈。他俩分别上两辆汽车,后面又跟住两辆装有卫戍的汽车,一路直驱监狱。
黑暗潮湿的监狱中,密密麻麻的犯人,或坐或站,其中也有些在牢里大喊冤枉,那些平民百姓无端端被县长当成奸细乱抓一顿,一入牢狱,假使家里没有钱救人,就成了真正的犯人,没有什么情面好讲。
守在双扇铁门外的狱官打开笨重的铁门,走到牢里,不断用警棍敲打栏杆,嚷声威胁道,“不准叫!不准叫!再叫,通通毙了你们!”
听见狱官的恶语,又有人开始哭哭啼啼,又叫又闹地,把整处监狱都给叫震动而起!
狱官在牢里抡起棍子胡乱地敲打......
当中许多人被击中,一位身穿普通深蓝花布衣的女子亦在这些人其中,只见她脸色蜡黄憔悴,啊的痛呼一声,然后用手抚着肚子,痛苦地缩在一边,身边的男子站起来就同狱官理论,“你再乱打人!叫你们县爷回来抽死你!”
“你敢威胁军爷?”狱官瞪着滚圆的双目,朝男子奋力一扯,将人带到栏杆之前,男子本是有好身手,但因饥饿多日,气力自是比不过壮硕粗野的狱官。
男子朝狱官呸了口水,狱官勃然大怒,从身上掏了半天才拔出枪,对准男子的脑袋就是一抵,“好啊!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本事!”
监狱当即一片哄吵声......
眼见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后方的女子推开拥挤的人群奔了上来,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慌乱中摸到了狱官的手臂,口里不断哀求道,“长官,别开枪。他是粗人,心急口快,你大人大量,莫要当真!”
狱官一听此女子声丝若莺,婉转入耳,先就耳根子软了下,随就贴近一看,惊讶地发现此女子竟面容姣好。此时,女子的脸色不佳,还有污浊散在脸上,尽管如此,也丝毫不能盖去其姿色。
狱官失神地笑了笑,眼珠发直地盯住女子,接着就把手指落了下来,将方才的男子用力地推入角落,把到手的女子抓住不放。
女子面容顿然失色,看着面前粗俗的人,嘴唇轻抖,“你......要做什么?”
“小娘子原来是个美人啊,害得我没早发现....”狱官色迷迷的样子令女子瞬间脸唰得又一白,眼皮跳个不停。
女子拼命想要挣脱,手指不停哆嗦,身体单薄如纸,摇摇欲坠。
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子,此时还没能恢复气神,上来就与那大力的狱官拉扯,想要救女子到身边,岂知此间大牢外已轰轰来了几个人。
狱官动作极快,手脚麻利地将女子拖出了牢房的门槛,男子还是不肯放手,被身边的狱卒们拳脚相向,男子在地上滚了几滚,人群退避开来,有几个青年想要帮忙,面对有凶器的狱卒们,只能望而却步。
艰难中,男子又想爬起来,谁知背上又是重力一脚,顷刻间,男子的嘴里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逐渐染红了那片匍匐的地面。
男子眼里模糊地看到女子又推又打那蛮横的狱官,对于狱官来说,女子此番小气力只能算是花拳绣腿,根本没给狱官看在眼里。
但男子已然心痛,女子从来没有使过重力,此刻的她就像猎人手中的猎物,网子牢不可破,她只是白费力气。
对此,狱官反倒添了兴致,抄粗皮大手一搂,把女子拴在了熊阔般的臂弯中,口里还不断喃道,“美人,你越挣扎官爷越是欢喜!官爷等会让你好好享受,哈哈哈哈......”
女子被监狱官带走,声嘶力竭地朝地上的男子喊救命,一遍又一遍,几次她的手指死死捏紧了旁边的木栏杆,硬是被监狱官给掰开,那惊惶的哭声迫人心弦。
男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子......他掏出最后一股力,伸出手撑在地上......结果,啪得一声,身体又无力地落下,那张凄楚的脸渐渐化成烟雾,漫没了他的瞳孔,逐成无边无际的黑洞。
待男子醒来之际,已是翌日午后,外面操练士兵的雄浑男声把男子从噩梦中拉醒,“小姐......”
一位身穿白衣褂的医生见他醒来,遂露出轻松的笑脸,护士示意他张开嘴,他却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声问,“你们是谁?救了小姐没有?她还在牢里……”他语无伦次地逮谁就问,军医忙按下手慌脚乱的他,他顿感背部的骨部疼痛难耐,好像有千万只蚂蚱在上面跳动,
“你莫动了,再动的话,脊柱尾部断裂,就瘫痪了!”医生的话说到这份上,任谁也会被喝住。
男子却好似没有听明白一般,执拗地要从床上爬起来,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时,敲门声突兀响起。
男子,医生,护士同时顿住,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而入,一位素未相识的军官出现在眼前,他径直地看着男子,问道,“请问您是孔侍卫长么?”
一间挂有蓝色斜纹的窗帘房间里,她正熟睡地躺在床上,杨踞铭守在床边,双目不移,只见她平躺在那里,手指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