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拼,黑衣人岂敢多逗留下去,却无奈被拖住,他们不敢动真枪,只得逃和避。
岂有如此容易。
上面放下令来,不是紧急情况,不得伤玉兰官邸任何一人,这批黑衣人只得放枪,不得伤人,此刻,另一辆车正在去往码头的路上......
三日后,习诗暄接到一个报平安的电话,心总算平静了,所有人都平安,包括香曼,只是这次把姑姑吓到了,她只得好生赔了不是,姑姑在电话里都哭得声音嘶哑了,她不停地说当初诗暄的母亲舍命助她逃走,今日的事根本不算凶险......姑姑有点语不达意,但诗暄慢慢明白了,姑姑就是担心她。她当时设计此计策,还是确保了姑姑的安全,车辆后方一直有杨踞铭派出的一小队兵跟随。
只不过诗暄心里总怀有愧疚,此次拿姑姑的生命冒险,毕竟不是上上之策,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亦是迫不得已,想到这条避人耳目,调虎离山之计。
当然,诗暄还耍了一点小心思,要想让守在外面的人相信香曼在车里,必须找人穿起香曼平日里着装最多的衣服,穿戴打扮,头发配饰,都亦要相似,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姑姑挂断电话之前说,“暄暄,你虽是外表上像极了二弟,但骨子里总有着弟妹的智慧。”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夜荷
夏夜的池塘中不断出现噗通噗通声,青蛙从一片荷叶跃到另一片,呱呱叫声很是响亮,岸边的法国梧桐树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蝉虫,鸣声每每一齐放,平仄相似,让人听着,尤其是夕阳后,更容易厌烦,感觉那声不断朝自己靠近,那些蝉虫立马就要飞过来,爬满全身,令人有种毛孔收缩之感。
荷塘里仅有一朵荷花刚刚怒放,在绿藻漫湖中,突兀显亮,美妙的身姿,淡红的衣衫,外加层层叠叠的荷叶包围,格外纯净大方。高高瘦瘦的莲花杆,昂首挺立,更见高贵雅致。
温泉别馆的池塘与南大的池塘可不能比,只有一个小小的椭圆池塘,开了花的荷花只有这么一朵,孤单影只,还好有鱼儿,蛙儿陪伴,今日天上的月亮如一个大饼,从高中遮盖底处,透出来的光度愈发把花的美感四溢宣泄。
这般美,自当天上有。
诗暄洒尽了掌中最后几粒鱼食,池塘中的鱼儿争先恐后,翘起嘴巴来抢食,她嘴角一弯,突然想起了晚晴阿姨,许久没有喂鱼,许久就没想起她来,她也在香港,听说又嫁了人,又生了一个孩子,而另一个孩子在她身边也已长大,他是她的堂弟,是她叔叔的唯一儿子。
所有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离开了,所有的一切离开她老远,她觉得好累,同时又觉得得了一丝轻松,因为,至少这些人都是安全的,惟独对于父亲尸骨未寒,她始终心有所挂。
杨踞铭的声音在远处徘徊,可以听出来热烈的叫声中带了一份不错的心情,诗暄愿意再理他,是不是意味着就可以原谅他的作为。
临行上战场的前一日,诗暄终于想通了,终于心软了,愿意为他践行,让他心中的热血顿时沸沸腾腾。
诗暄远远地凉静地凝望,高大的身影正喘几口大气,满脸的欣喜,这种欢喜是不可能伪装的,她知道。心底忽热忽冷,或许,他是真心的,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诗暄提腿准备走向杨踞铭的方向,他叫住她,“别动,我来就可以了。”他几乎是大步流星跨了过来,站在她面前,傻傻地端视她。
那张即使素颜,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脸,让他流连,她的韵致,她的身段,她的一颦一笑,还有从前的俏皮可爱,这些通通都让他舍不得眨眼。
又是一片蝉声齐鸣,在半空中响彻起来,慢慢成了回音。
她在他耳边说了些话,被蝉声盖住,他听不明白,回头问她,她摇头,淡淡地抿嘴一笑,“铭哥哥,陪我散散步,好不好?”
这座温泉别馆是江云生多年前馈赠习暮飞作为金陵的府邸居住的,历史颇为久远,从前住过好几名达官贵人,所以装潢摆设以前清的风格为主,别馆里的亭台长廊阁楼处处可见。
晚间,下人们用长蜡烛一根一根点亮了长廊中的灯笼,遇见他们牵手走来,都会退及一边,问礼道安。
他牵住她的手一路走着,竟汗湿了手掌,她也不松手,在他手掌中来回摩擦,他明日就要奔赴战场,生死难料,今夜能抓紧的,就不可有片刻的放松。
她贴近他的臂膀,将头缓缓靠了上去,他的心中为之一动,另一只手将她扳动过来,正视着自己,“暄暄,你怎么不说话,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她不吭声,他又急了。
他最怕的就是暄暄不和他说话,“暄暄,我多想看见从前的你,你那时是多么可爱。”
诗暄慢慢抬起双手,将那白中透层黄的衬衣整了一整,“你又是何时变得这样不修边幅?”说完,伸出手将他的脖子套住,踮起脚尖,额头靠着额头,“今夜,我们不谈其他,只赏星谈月,好吗?铭哥哥。”
她的风情倒让他傻了眼,俏皮的笑意从她的梨涡中透出来,使他高兴地忘乎所以,立刻就把人拥紧了,“好,好!我什么都依,只要你肯理我,只要你肯同我说话。”
“那好吧,我现在想到月宫里去坐一坐,你可否带我去?”诗暄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那一波规律的心跳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