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不过最近也不知道纪元洲是不是抽了,明明淡季,却还每天加班,甚至休息日都照样坐诊。
俞玉只能跟着他,虽然没干多少活,但私人时间被榨干,依然觉得心累不已。
下班又被单独留下,俞玉无奈地跟万万挥手告别,仿佛回到大学时期,那会纪元洲就经常假公济私地留堂。
不过那时候两人还在热恋期,俞玉整个人昏头昏脑,被纪元洲勾得五迷三道,恨不能24小时黏在他身上,自然毫不介意,甚至还有些隐秘的窃喜。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留堂的甜蜜荡然无存,前任相对无言,别扭极了。
特别是下班后,空无一人的医院死气沉沉,空旷又阴暗。
所以这种不必要的加班,其目的昭然若揭,毕竟和前男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实在太容易干柴烈火烧起来了。
俞玉一边唾弃纪元洲的“心怀不轨”,一边红着脸纠结不已。
医院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久旱逢甘霖的……万一不留神被拍下来,以后她还怎么面对同事……
纪元洲没理会她复杂又为难的小眼神,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术手套摆放好,下巴轻轻一扬:“从洗手开始,先培养起你的无菌意识。”
俞玉:“……”
认真算起来,他们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连俞玉都会怀念那些甜蜜,可纪元洲却像六根已净般,铁面无私到……俞玉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这一年有了其他的狗。
俞玉又酸又气,只好安慰自己,凡事不能往坏处想,也许纪元洲只是突逢大旱,萎靡不振了呢?
不管俞玉怎么暗戳戳地腹诽,纪元洲端出严师的架子,拿扣钱威胁,俞玉只能老老实实地听话。
在纪元洲吹毛求疵的严格要求下,什么旖旎都没有了,俞玉真的洗了三个晚上的手。
手术前洗手是每一个医生的基本技能,在执业资格考试中也是一个必考的大项。
洗手,是无菌操作的第一步,是所有治疗的基础。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洗三个晚上吧!
俞玉差点暴走,这铁定是纪元洲对她公报私仇。
门诊的七步洗手法和手术室的刷手是不一样的,稍微简单点,最起码不用拿猪鬃小刷子沾臭肥皂从指尖一路刷到上臂。
俞玉在大学的时候都学过,洗手是有时间要求的,每一步都要洗够时间才算符合要求。
可平时忙起来,谁能真的按照要求来呢?
哪怕不忙,也没几个医生有这份耐心,会严格按照每个步骤去洗手。
练了三个晚上,俞玉觉得自己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才终于被纪元洲放过。
一双手被泡得苍白,因为用多了洗手液和消毒剂,皮肤变得十分干燥,指甲的边缘甚至起了倒刺。
“口罩、帽子、手套,不仅是为了无菌操作,避免感染,还是对自己的保护。”
纪元洲的目光从她手上轻轻略过,伸手打开牙椅上的灯:“四手操作,可以很好的节约时间,提高效率,同时也能最大限度的规避交叉感染。”
纪元洲伸了伸手,示意她躺下。
俞玉往治疗椅上一躺,对上纪元洲的双眼,脸色突然红了起来。
好在有口罩遮挡,俞玉眼珠子转个不停,不好意思去看他,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两腿并拢,乖巧得跟个小宫女似的。
纪元洲坐在她的右边,完美展现了医生和患者的最佳操作体位。空旷无人的诊疗大厅,只有他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只可惜,俞玉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大四上半学期的专业课,还是纪元洲暂代教学,那会实验,就经常故意把她喊过去,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大嘴,来给围观的同学讲课。
恋爱昏头的小姑娘最在乎形象,自然不情不愿,也生怕口腔里被检查出什么问题,在男神面前丢了脸,以至于每次课前,她都要跑回宿舍刷个牙,还在嘴巴里喷上香香甜甜的口气清洗剂。
俞玉有一口好牙,通透光洁,牙龈健康,每次接吻的时候,都会被纪元洲一遍遍描摹。
那样炽热的吻,饱含着浓郁的喜爱,唇舌纠缠带来的颤栗……任谁也不知道,高冷禁欲又死板的纪医生,私下里还有这样的一面。
俞玉爱极了他的吻,每一次亲吻,都有种被小心珍视的感觉,让她如同浸润在清澈的溪流,满满的喜爱,一遍遍冲刷着她的心田。
可是现在,她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耳边却是冷淡又枯燥的教学。
一个口罩,似乎将他们之间所有的爱恨纠葛,都隔成了两两相望的巨大沟壑。
纪元洲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俞玉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急切又紊乱,一声声,泄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两人沉默以对,一时间只有彼此的呼吸,被这安静的夜晚,无限放大。
纪元洲终于忍不住率先出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