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被他喂饱了,甚至撑着了,坐在阳光下直犯困,忍不住打盹。
沃突把自己的袍子铺在地上,让她躺在上面小憩。
“睡这上面。”草虽然踩着软,但躺上去可扎人呢,沃突不怕这个,可公主就不一样了。
殷如许被他按着坐在袍子上,本来还想下意识推辞一下,结果躺下去觉得很舒服,就躺着了。鼻端都是青草和阳光的香味,沃突的袍子也有股清爽的,他身上的气息。殷如许闭着眼睛想,他肯定是有好好洗澡换衣服了。
她躺在那,过一会儿睡迷糊了,就不自觉蜷起身子,整个人都缩在沃突的袍子上面。沃突蹲在一边看她睡觉,心里觉得真是可爱,伸手去摸她长长的睫毛。见到殷如许眼皮一颤,他赶紧收回手,殷如许是觉得太阳太晒了,有点逃避地把脸埋起来,沃突给她挡着太阳,忽然想着,如果多带她出来晒几回太阳,估计会把媳妇晒黑。
这么一想还挺有趣,他想看晒黑的公主媳妇是什么样子的。
殷如许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吃饱喝足休息好,又恢复了精神。
从前她在王宫里,每日几乎都枯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弹,心中郁郁寡欢,身体向来不好,吃不下也没精神,可来了乌图部族没两日,能吃能睡,精神也越来越好了。
两人翻过山脊,去下面的谷底花原。殷如许的裙裾拂落了一地的野花,脚上的鞋子也染上了花汁。沃突跟在她身后,忽然蹲下身子,将手往花丛底下一掏,揪出来一只灰突突毛茸茸的东西。
“絮絮,你看这是什么?”
殷如许闻声转头,发现他手里抓着只耳朵尾巴短短,肉滚滚的……什么东西?
“这是土鼠,我们又叫懒鼠。”沃突晃了晃手里的肥毛团,在它的吱吱声中和殷如许讲解这东西的习性。
殷如许看着懒鼠嘴里两颗牙,想伸手摸摸,又怕它咬。沃突看出来了,一把将懒鼠捏着后脖子按在地上,拉过殷如许的手让她随便摸。
他这个人真的很神奇,这片草原仿佛就是他的家,他知道哪里有什么,甚至知道哪里有懒鼠和鼠兔洞,知道哪片地的牧草根是甜的。
见殷如许对这东西感兴趣,他就带着殷如许掏遍了这周围一片的懒鼠洞。因为吃饱了,他也没对这些懒鼠做什么,就把人家从洞里薅出来挨个给公主摸两把。他动作熟练,观察一个洞两眼,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懒鼠,手伸下去,就能听到底下传来懒鼠的叫声,基本上从不落空,出手就能揪出来一只,有时候还是两只,一看就知道没少做这种事。
让殷如许摸够了,他再松开手,饱经惊吓的懒鼠们就纷纷逃命般迅速钻回洞里。
在外面玩了一天,沃突总算在夜晚之前带着人赶了回去,好歹让殷如许吃上了乌日珠阿姆特地给她准备的晚饭。
殷如许一边吃,一边听着宫女们喋喋不休地小声抱怨和担忧,她这一天在外面几乎都是笑着的,但回来后,被一群宫女们围着大惊小怪拆了头发重新梳理,又换上了新的裙装,她就不作声了,只在吃完了后对她们说:“以后,你们不用一直围着我了,可以去帮乌日珠阿姆做事。”
宫女们发现,公主才出去了一天,好像就被带歪了。
“絮絮!”刚从湖边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的沃突在大帐外面叫她,“去我的大帐啊,给你看个宝贝!”
宫女们:“……”
殷如许跟着沃突去了他的大帐,他的大帐出乎意料的干净,虽然东西堆得很多,充满了生活气息,但杂而不乱,殷如许的目光一下子被角落一个架子上放着的白色熊皮给吸引了。那是一张完整的熊皮,非常大,她看着就能想象这头熊活着时有多可怕。
“那是我在雪山打到的熊,冬天铺着睡很暖和,这边还有两块狼皮,你快过来看。”沃突翻箱倒柜给她找自己这些年打来的皮毛。
他们乌图部族,到了冬日会非常寒冷,如果没有皮毛御寒,很难熬过寒冬。族中的勇士大多都是好的猎手,每年秋季就会去狩猎,打回来的皮毛可以和商队换盐和茶叶,以及其他的商品。
沃突这里只留下了最好的,饶是这样,也堆了三大堆,“这些都给你,到时候天冷了让乌日珠给你做衣服,这样冬天你就不冷了。”他把那些最好的都挑出来,大方地送给了殷如许。
殷如许从没少过皮毛用,但这些是沃突亲手猎的,其中有一些珍稀的她都没见过。
两人看完皮毛,收拾收拾躺下了,殷如许心中难免紧张,想起之前沃突说的话,便问他:“你要给我看的宝贝,就是那些皮毛吗?”
沃突忽然坐了起来,“啧,忘了,等着。”他大步走到大帐角落一口箱子里翻找,拿出来个旧木盒子,又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狼牙。
狼牙上面穿了孔,用绳子系着,表面光滑,看上去像是什么贴身之物,被摩挲过无数次。
“这是我猎的第一头狼的狼牙,我戴了很久,族里的巫说这种狼牙戴着能辟邪,能保佑孩子身体健康,不做噩梦。”他把狼牙系在了殷如许的脖子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