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理由能躲过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命跪就不错了。”沐磊还没走,并跟高小怜说。
“那咱们也跪吧?陪他?”
“拉倒吧!咱们没有那资格,那是人家父子俩的事,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高小怜什么也不想吃,她去后罩楼,后罩楼没人,就连绣房里也没有人,侍女们都去膳房里看御厨展示厨艺。
吃喝之余,王掌最大爱好就是看戏,后花园的戏院大戏开场,不敢请外面的戏班子,怕月道组的人混进来,只是几个唱作俱佳的小太监上台演一回。
侍女里,锦霞歌喉美妙,也上台献唱,最美貌的锦柔伴舞,王掌连连鼓掌。
千张笑说让锦霞锦柔今夜陪王公公,王掌一口拒绝,“咱家可不吃这一套!”
均王府的人于是又忧心忡忡,看起来,脑袋瓜子在脖子上,还一点儿也不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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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香仍然没有燃尽。
高小怜背着一个小包裹,就像一个小黄花鱼,溜到明湛面前,扁着小嘴巴……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明湛问。
“没有,您吃饭喝水了吗?”
“不能吃饭,只喝了水,你去吧,别在这里。”
“嗯嗯嗯……”高小怜答应着,却不走,“腿疼不疼?”
“我说,你怎么这么烦?”明湛皱眉,“你只管站在我面前,我是跪父皇还是跪你,你是我的小祖宗么?”
“呜呜呜……”高小怜不出意外地哭了,“贱妾只是担心您腿疼,您又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唉,又哭了,”明湛拉她进前,拿出帕子给她拭泪,“你们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
两个小孩子的对话,其实是很正经的,可是太监听了,其中一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一笑,也就宣告再也绷不住场面,他索性跪下来,和明湛取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琉璃瓶,“这是御供的杏仁糖,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颗了,送给均王殿下,先哄一下您的女人。”
“多谢公公 。”明湛接过来,打开了琉璃瓶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糖,塞进高小怜的小嘴巴里,高小怜的嘴里立刻甜香满口,“好好吃。”
她从小荷包里,抓出金豆子,将那个琉璃瓶填满为止,还给那名太监,“公公,我可不可以,给王爷的膝盖上绑上护膝?”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不成啊,要是干爹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高小怜道:“这样啊?那就不勉强了,金珠就当糖钱,因为雪中送糖,弥足珍贵,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位公公的好。”
那个送糖的太监手握金珠,进退两难,想了一下,对他的同伴说:“或许这位表小姐说的对,锦上添花没人能记住,雪中送炭却可以让人记一辈子。”
他的同伴点了点头,“我听哥哥的。”
两个太监居然答应了,高小怜大喜,解开背着的包裹,里面是两个棉护膝,针脚很大。
明湛的腿已经麻了,他自己站不起来,两个小太监扶着他起来,高小怜给他揉了揉膝盖,先贴上活血化瘀的膏药,再系上棉护膝,明湛这才又跪下了,看见她的两个小手,指头上还残留血迹,大概因为太急,把手都戳烂了。
倒是两名太监骇然,“表小姐今年真的只有三岁?”
高小怜说:“是,两位公公高姓大名?以后,咱们书信来往。”
“天哪!”太监挠挠头,“你还会写字啊?”
两个太监报上名,送糖的这位眉细目秀,叫王青衣,另一位四方脸,面相粗犷,叫王花脸。
都是王掌的干儿子,名字也是王掌取的,他喜欢听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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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小怜给明湛绑了护膝,就再也没有去书房。
恰好空如大师又来找明湛下棋,高小怜跪在他面前,垂泪道:“大师,帮我请菩萨好么?”
东北角的院子本来有一个小小斋堂。
高小怜换上一身素衣,跪在菩萨面前,空如大师坐在一旁念经,不是正经:表小姐,有小僧在侧,菩萨是不会来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均王殿下没有生命危险。
高小怜抬头,看见空如大如仍然挂着迷之微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干净,但一个和尚说有他在侧,菩萨就不会来了?为什么?
空如笑道:“因为小僧,是一个连菩萨都害怕的恶魔。”
说着,端过来一盘包子,“吃一个好不好?”
原来是哄她吃饭,讨厌!
第四天,高小怜脸色苍白,眼圈黑青,已经不是沐磊来告诉她明湛的消息,而是明湛打发沐磊来骂